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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将离回答,他又指着一桌空盘“你如何能吃得起这些?一个驿人哪来的钱?”
将离想了一秒,舒眉笑道“我把剑卖了啊,卖给一个游侠,换来一粒金豆,吃了这顿饭,不信可以问伙计。”
张简不能接受自己就这么轻易地被人说走,硬是要回来找他的茬。
眼下被堵了回去,心情郁闷,憋着一肚子气出门。
将离清楚这人不是省油的灯,只要他在位一天,就绝对不会放弃捞油水和趁火打劫,不过自己明天就走,眼不见心不烦。
男人朝将离作了一揖“多谢小官爷相助。”
他妻子给女儿们抹抹眼泪,跟着爷爷一起过来行礼。
“小事,”将离摆摆手,问道,“你们是东郡来的?”
男人叹了口气“正是,在下汪慎,乃濮阳学室文班令史,河道水患,与家人来此避难。”
“我听说濮阳已经被水围了,你们怎么出来的?”
“我们本就是北上省亲,进入巨鹿郡界才听闻濮阳被围的消息,打算在巨鹿城落脚休整几日,再继续北上投奔亲戚,哪知遇上这种事情,唉,真是……”
“你们尽早离开吧,那些人还会来找你们麻烦。”
汪慎点点头“正有此意,巨鹿城实在不宜久留,我们明早天亮就走。”
掌柜和伙计见事情过去,磨磨蹭蹭地出来收拾,将离回头看了看坐榻,确认没有忘记东西后,才和公羊丘一起出门。
那奇怪的三个人还在那里,女子已经坐回,将离停顿一步,朝他们点了下头,算是打个照面,毕竟刚才还一道见义勇为来着。
这才看全瘦子的脸,真的好瘦,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皮肤紧紧包在脸上,嘴里嚼着东西,每嚼一次,咬肌就暴突出来。
胖子就是胖子,是这瘦子的另一个极端。
这三人面无表情看着将离,不说话也不点头,转着眼球目送他俩出门。
走出飞鸿阁几十步,将离问向公羊丘“那三人好像不是普通游侠,你怎么看?是北墨的人么?”
公羊丘回想一下,说道“不好定论,北墨游侠千人之众,纵是北墨令本人,也无法全部认出。”
“那你们通过什么来判断对方是自己人呢?暗号么?”
公羊丘前后看看,把他带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扯开束袖,卷起袖子,给他看手腕上的黥墨。
三个小圆点,∵
“世人佩剑即可自称游侠,而只有黥此墨迹者,才是真正的北墨游侠。”
“有何寓意?”
“早先墨分三家,后又成南北两派,即使理念有别,但说到底都是一个‘墨’字,三点合一,寓意同宗同源,勿忘始终。”
帮派纹身……
将离点点头,又问“那不是可以伪造么?”
“成为墨者,守秘第一,入墨黥墨,绝不会透露半句,外人自然也不知情……”
听了这句,将离心里泛出一个疑问,有点想笑,他没打断,等他继续说下去。
“……且此墨并非寻常青黑,而是泛红的玄色,松烟成炭,加入稀有的辰砂,调和之后成为的这种墨色,旁人伪造不出。”
“嗯……”将离眨了眨眼睛,“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不是墨者,是个外人……”
“……”
向来淡定的公羊丘突然愣住,一时说不出话,对着将离干巴巴地眨眼,气氛有些凝固……
“嗯……”将离抿了抿嘴,“我什么也没听到,你也什么都没说。”
公羊丘尴尬地点点头“那、那就好。”
“那……我们走吧?”
“哦,好。”
……
……
进入夏季,市集会延迟下市,今天赶巧,遇到了夜市。
日落而息是这个时代的主流作息习惯,没有路灯,月色又不明朗的话,城里的公共道路只能靠大户人家和官府门口的石灯借光。
人们并不喜欢黑灯瞎火地在外面活动,但又因为夜市七日才有一次,列肆在还会在门口挂灯,蒙着各种颜色的彩布,把街道渲染出几分灯会的感觉,也算单调夜生活的调味剂,所以赶夜市的人不少。
这会儿起了大风,把店门口的幌子刮得直飘,把彩灯吹得来回摇曳。
街道、门面、招牌被晃动的彩影覆盖,竟一时间变得绚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