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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小月和一众家仆一路跟着护着,一群人才匆匆赶到。
郡署里里外外已经围满了人,认识的不认识的,穿甲的没穿甲的,都满脸难色地回头看向九原夫人,纷纷朝两边让去,给她让开一条路
卫桑儿一个都不看,一个都不理,径直走到陈尸房门外,被新垣安拦下。
他说“夫人还是不要看了。”
桑儿忍着泪“我要看,我要看到那不是他。”
“确是九原君。”
“你怎知的?不是面目全非么?”
“脸上有剑疤,还有……”
新垣安低头拿出一枚云纹白玉,是将离自己的那块。
“这是九原君的随身玉佩,君子无故玉不离身,此人是九原君无疑,请夫人节哀。”
宋桓在一旁哭得很痛苦,点头附和道“这是……这是我家公子从小佩戴的玉……公子啊……你怎么……怎么就……”
桑儿再也忍不住,抓过玉佩,眼角刷地流下泪来“他怎么会到那里去的,是如何……是被人……”
“我等尚在调查,还请夫人先行回府。”
卫桑儿抹了抹眼角,低头看着这玉,顿感一阵陌生。
这才不是她家主君的的随身玉佩,将离随身戴的是子瑜的一点红凤纹玉璧。
她吸了吸鼻子,问道“只这一枚玉?”
新垣安点点头“只这一枚。”
桑儿眼里忽然闪起微光,她隐隐觉得,这大概和那具焦尸是一个戏码。
她突然不哭了,偏头朝房里望了一眼,里面被一面粗糙的屏风当着。
新垣安还在请她离开,她摇摇头,要进陈尸房,又被两个郡吏拦住。
她大喝一声“大胆!”
议论纷纷的男人们顿时愣住,瞬间安静下来。
那郡吏满脸难色,拱手道“还请夫人不要再往里去了,实在是不堪辨认。”
“什么不堪!”卫桑儿双眉一竖,“那是我的丈夫!你们觉得不堪可以不看,我就是要进去看看!”
新垣安在人群中看到魏秋子,示意她过来帮忙。
这小姑娘灵巧地穿过人群,一下窜到桑儿身边,拽拽她袖子,劝道“夫人,你身子虚弱,我们还是——”
卫桑儿不理她,甩了袖子就往里走,也没人敢去拦她。
新垣安叹了口气,带着秋子和宋桓跟着进去。
桑儿在屏风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恶臭,立刻捂住鼻子。
夏天的尸体腐烂迅速,在水里泡了两天的,就更加恶劣。
既然她执意要看,新垣安就请她稍稍停步,命人先将尸身用布盖起。
指望她光看到蒙布就会被吓退,也许也坚持不到掀开布的时刻。
桑儿用帕子捂住口鼻,皱眉绕过屏风,地上一块大麻布,麻布下是尸体的轮廓,下面还湿漉漉地积了一滩水。
腹中一阵反胃,有些干呕,但毕竟挡了一块布,尚可忍耐。
而且,她才不是要看那张脸,都说了面目全非。
“左手。”她说。
两个牢隶臣没听明白,欠身请示一下。
“把他左手边的布掀开。”
此时秋子和宋桓也绕了进来。
像魏秋子这样内心勇武的女子,此时变得相当畏惧,和抖抖霍霍的宋桓两人一起躲在新垣安身后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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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卫桑儿在尸体身边蹲下,低头看着那只发青发胀的死人手,心里忽然起了钦佩。
而卫桑儿又哪里不怕。
对待她家主君,她可是打了鸡血的。
这件事她要亲自求证,事关将离和子瑜的秘密。
大家都以为她会看脸,结果是看手,手有什么好看的么……
只瞥到一眼,卫桑儿立刻明白,捂着帕子冲出房间,扶墙呕了起来。
秋子和宋桓见她呕,也颇受感染,腹中一阵翻腾,跟着冲出去。
三个人扶墙呕完,桑儿擦了擦嘴,深吸一口气,收起表情,换了一副情绪,转身面对众人,轻道一句“准备为九原君办丧吧。”
而后头也不回地走掉,留下一堆面面相觑的老男人。
……
出了郡署大门,卫桑儿松懈下来,身子一歪,被小月和秋子立即扶住。
她怅然地摆摆手,突然笑了一下,擦擦眼泪,继续往前走去。
此时顿生几分释然,心道你才不会就这么轻易死掉呢,没有戒指,真的不是你,你去找她了么?
……
那我呢?
你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