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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很快就要像上面那样与这个九原君赤身相见,头脑发胀,侧过脸去。
漫无目的地摸了摸锦布的边角,顿觉手感爽滑,一阵清凉,感慨道“这是上好的料子……用作此事……确是有些可惜了。”
将离漠然看着,并不接话。
这会儿对贞操要求不高,没有用白布检验新妇的惯例。
而白布上的一点红也不会被当做什么值得证明的事情。
赵无风还真是监人监到底,连这种事情也不放过,居然准备了白布。
将离默不作声,也不管她,三两下脱掉外衣扔到旁边,又从榻上抱走一叠寝衣,到屏风后面打了地铺。
正要卧下,卫桑儿走过来,倚在屏风边问道“公子为何睡在这里?”
他卧到一半,停住身,回过头来看看她,又接着躺下,长叹道“你我只是表面夫妻,各自不喜,又何必当真?”
“如何不真?”桑儿反问,“既过六礼,公子已称我为夫人,又有同牢合卺,已然是真正的夫妻。”
“你该说妾身。”
“嗯?”
“嫁人之后,你该改口,自称妾身,叫我主君。”
“我……”
“不习惯是么?那就等你改了口,再来跟我说话。”
将离裹紧被口,朝另一边翻过身去。
卫桑儿压住一股怒火,在他身边跪坐下来。
将离皱起眉,往边上挪了挪。
不行敦伦,这个昏义就不完整。
按现代的说法,桑儿其实是个完美主义者。
并不是质上的完美,而是要求量上的完整,缺一块都让她不舒服。
“主君既然娶了我、娶了妾身,就该遵循法礼,行人伦之道,新婚之夜异榻而眠是什么意思?
“若是此事被哪个嘴不严的婆子传了出去,主君你可想过外人会如何看我?妾身大概就要被当成弃妇而遭人耻笑了吧。”
“现在赵詹事领了太后旨意,监督你我成事,还拿来锦布作为验证,且我们皆是被迫成婚的棋子,被迫到这种程度,都管到婚房门口了,你、主君觉得,这是能躲得过的事么?”
将离心觉好累,把头闷进被窝,这个新老婆有张厉害的狠嘴,真可怕。
幸好他真正的妻子是云娘,云娘从不会给自己添堵,也不会这样逼自己。
他断定跟这个犀利的卫桑儿过不到一起去。
本也没想过多久,很快他就要收拾收拾打包南下了。
毕竟以后是要委屈她守寡的,所以此时也不在乎多委屈一下。
不要留情,不要给她留下任何念想,要让她想起自己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这个人死了才好。
相思很苦,将离已经初尝到一些滋味,很难受。
这是为她好。
他坐起来,严厉道“卫桑儿是吧,你很好,你是个好姑娘,一个人嫁来实在是不容易,我也知道你的不情愿,大家都不好受。
“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我这人性格不太好,就是这么直接,我不喜欢你,所以请你也别来烦我,可以回娘家,这样就能和父母团聚了,多好。
“我不会跟你敦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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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张白布,我会划破手指滴点血上去,明早交差,这不就得了?”
巴拉巴拉说完,“嗵”地一声躺倒,气呼呼地睡觉。
他压根就没看卫桑儿,不太敢看,说出这些过分的话,都觉得自己是个人渣。
其实心里有点忐忑,他怕这姑娘哭出来,那样可受不了。
卫桑儿在他身后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他就这么装睡。
过了小半刻,她终于离开,听声音像是回到了榻上。
接着又是一阵摩擦拖拽,逐渐接近,将离忍不住转头看去。
卫桑儿长发披落,气息香甜,穿着白色底衣,双手抱着寝衣,半截拖在地上,在他旁边打地铺。
她瞧来一眼,满脸不爽地躺了下来,两眼圆睁睁地盯着房梁。
“唉,”将离叹了口气,“熄灯啊。”
她干脆地闭上眼“你去。”
“我不去。”
“那我也不去。”
将离撇撇嘴,转过身,猛闭上眼睛“哦。”
“哦!”卫桑儿更大声地回他。
第二次新婚之夜,就在一股“谁也不愿意去熄灯”的怨气中度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