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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武拍拍金风,一溜烟消失在屏风后面。
金风先向魏秋子作了个深揖,又跪下顿首一次,才道“魏姑娘,金风特来请罪。”
魏秋子有些疲累“你都请罪请了一天了,你不嫌烦,我听着还烦呢。”
金风面容愧疚,低下头说“这次是当面请罪,不求魏姑娘原谅,只求——”
“只求你自己心安。”
魏秋子打断他,气若游丝但绵绵不断“我既已经伤成这样,你明知如何都无法挽回,空有一腔无用的惭愧,说些什么‘当牛做马’的话,只是想求我一句‘原谅’。
“当然这样也无可厚非,只不过你再三跑来请我原谅,跑得多了反倒像是我的不是。
“我现在就告诉你,中你这一箭没什么大不了的,横竖也是没死,我不是那唧唧歪歪的性子,这就原谅了你。
“更加不会让你听我什么差遣,我家里有下人,哪用得着使唤你?那浴桶是我母亲自个儿的主意,为了刁难你的,以后再有什么类似的要求,你不必再理会。
“既然父亲他们已经做了决定,你也没什么好承担的,我自己跑去招的罪,就该我自己承受。好了,就这样,我要睡了。”
金风皱眉看向她,这姑娘面色苍白,嘴唇也是暗淡无光,但话语却犀利,若不是在病榻,怕是没人能说得过她。
想想她说的在理,自己如何道歉都于事无补,只是为了讨句原谅才好让自己心安理得,可毕竟是伤了人,如何才能真的心安?
魏仲武这会儿又进来“说完没?母亲往回走了,赶紧出来。”
金风回头看他一眼,又看看秋子,见她紧闭双眼不再说话,只好慢慢起身,从腰间掏出一抹被叠成一小团的额带放到榻边。
“这是姑娘的额带,沾到些血,我给洗了一下,也只能这样了,实在抱歉。”
金风说完朝她欠身,退了两步才转身离开。
秋子缓缓睁眼,看向旁边那被叠成一个小方块的额带。
原来是浅紫的雪青色,现在已经变成……变成她都说不上名字的一种褐色。
听见帐外母亲的杂佩声,还与仲武说了句“你瞎听什么东西?庖帐连个人影都没有”,接着仲武又嘻嘻哈哈地跑掉。
秋子赶紧伸去右手,想将那额带收进毯子不被母亲看见,连伸两下都没够到,再多进一寸就要扯到伤口。
门幕突然被掀开,秋子一急,猛地伸手,终于将额带拽进毯下。
左肩一阵剧烈的撕痛,她闷哼一声又拼命忍住,额头涔出两粒汗珠。
母亲没发现女儿的异样,只是进来絮絮叨叨数落着儿子没个正型。
秋子慢慢缓和过来,手里握着额带,闭上眼睛想了想,这好像是秋色……
……
将离不知道云娘大晚上的喊自己去干嘛,.
总之珠儿是臭着脸的。
云娘的帐子就是先前的女宾帐,里面改了些陈设,加装了屏风、床榻、案几、炭火盆和铺地的旄毯,还从家里搬来几座灯架。
他停在门口犹豫一下,婢女们没在里面伺候。
全都和金风木云一起在帐外,金风像是刚从哪里回来的样子,正在与木云说话。
这小子因为重伤了魏家姑娘,一整天都是怏怏的。
而这些人都离帐子很远,看样子有三十步以上,还不准其他人靠近,珠儿在门外作请,像是不打算一起进去。
将离皱着眉头掀开门幕,这场景与第一次见云娘很像,熟悉的香气,也是在一块屏风后面。
帐子里暖意融融,空气中弥漫着一些水汽,是方才沐浴时蒸腾起来的,游离着还没被炭火烘干。
绕过漆屏,云娘端身跪坐在榻上,榻边炭火隐隐闪着红光,将离送她的鹊炉中幽幽飘出形态婀娜的缕缕细烟。
她身上已不再是沾了血的白衣,而是一件纯色墨衣。
将离从没见云娘穿过这样深色的衣服,脸上神情也让他感到陌生,仿佛换了一个人。
云娘并不看向将离,只是垂着目光,缓缓道“公子请坐吧。”
今晚……不太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