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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钟毅把何阿九拉到一边，低声问道：“阿九，电台没坏吧？”
“电台没坏。”何阿九摇摇头，旋又说道，“阿毅，你确定要这么做？你真要是越过张空逸直接向战区长官部甚至统帅部索要指挥权，我相信一定能够如愿以偿，但是这么做的代价太沉重了，你会沦为整个中央军系统的公敌！”
钟毅闻言眸子里掠过一抹阴霾，低沉的说：“你说，我还有得选择吗？”
“阿毅，现在的局面似乎没那么糟糕了吧？”何阿九皱眉道，“鬼子四个师团的大军在金山卫被咱们阻挡了整整两个昼夜，不出意外的话，张空逸的
团这会肯定已经在金山县城构筑好完备的防御工事！”
钟毅道：“就算是这样，你觉得
团能守几天？”
“这个……”何阿九犹豫了下，小声说道，“坚守三天应该没问题吧？”
顿了顿，何阿九又说道：“统帅部下达给
团的命令是坚守至少五天，但我知道，统帅部的底线是坚守三天即可！”
“三天？你太乐观了！”钟毅摇头，沉声道，“依我看，半天都很勉强！”
“半天？这不能够吧！”何阿九道，“姚子青就一个营，还在宝山县守了七天！张空逸手里有一个团，还守不住金山县城三天？”
钟毅摇头说：“不能这么简单类比！”
停顿了一下，钟毅又道：“姚子青营进驻宝山县城前，刚到淞沪战场没多久，全营不仅齐装满员，官兵更士气高涨，求战心切！反观对面的日军，兵力就一个步兵联队，且已经在宝山一线跟国
恶战多日，已经是兵疲将乏、士气低落。”
“再看张空逸的
团，且不说这个团已经在淞沪战场跟日军恶战了好多天，听说过也亲眼看到过太多国
惨败于日军手下的战例，你觉得他们的士气能高到哪里去？反观从金山卫登陆的日军，拥有四个师团的兵力且不说，因为在金山卫吃了大亏，日军肯定是卯足了劲想要在金山县城找回场子，此消彼涨，你还认为
团能够坚守三天？”
何阿九听完立刻沉默了，因为他觉得钟毅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没办法反驳！
钟毅又说道：“还有，姚子青不管怎么说都是黄埔军校毕业，多少懂点巷战，但是张空逸却是湖北军官学校毕业，属于旧军官，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巷战，我敢跟你打赌，他一定会把部队摆在城外及城垣上，却忽略城内！”
“阿毅，我相信你的判断是正确的！”何阿九点点头，又说道，“但是，我还是不同意你直接向统帅部讨要指挥权，因为这么做真的太犯忌讳了！这么做会毁了你的前途！”
“前途？”钟毅哂然，“跟淞沪战场七十万国
的安危相比，跟沪西上百万百姓的生死存亡相比，跟国家命运、民族存亡相比，个人的前途又算得什么？”
何阿九皱着眉头说道：“阿毅，局面或许没有你所说的那么糟糕，就算
团只能在金山县城坚守半天也没什么，因为松江还有吴克仁的
军！
军可是一支生力军，刚从华北战场调来的，鬼子要想完成对淞沪前线的七十万国
的合围，并没有那么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