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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道:“我们东家说,如今朝廷用人之际,过去作战失败被罢的将领,只要还有心抗金,朝廷决然无不用之理,如今朝廷原水军主将曹荣率部投敌,大宋缺少水军,韩将军应当上奏朝廷,要求召集旧部,重整旗鼓,在长江组建一支水军,以抗金兵水军,皇上必从。至于军费,小人不才,愿把这些年所积,全部捐给将军。我们东家说到做到,把那几年间省吃俭用苦苦积攒来的碎银,全捐给了韩元帅,并且还到处奔走为韩元帅蓦捐,好在热血者甚多,有钱捐钱,没钱捐人,很快就得到了一支八千人的军队……后来果然朝廷让韩元帅官复原职,韩元帅也不负众望,和梁夫人一起率领这八千子弟兵大破十万金兵,朝廷大喜,提韩元帅为帅,统领十万大军,韩元帅感激东家这份再造之恩,便让士兵们为东家盖了这家酒楼,还亲自题了字。”
岳云这才想起韩世忠确实曾自号为清凉居士,恍然大悟。
张宪道:“那么我们说肚子饿了,问路人哪家酒楼吃饭好时,大家都说是这一家,难道贵店的厨艺也确有过人之处么?”
小二道:“惭愧,其实本店的酒楼并非味道最佳,毕竟口味这东西,每个人都不一样的。但是当年东家做的这些事,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很喜欢,就连同行的人,也视东家为友,街坊邻里,也都愿意为本店出点力帮忙拉客人。客官慢用吧,我得赶紧去服侍别的客人了。”
小二说完,便要告退时,却听得楼下街道上忽然喧闹开来,伴着阵阵哄笑之声。
“又来了。”
“可怜,闺女是活过来了,却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看周老板夫妇也真是个好人,这姑娘虽是收养的,却一直视为亲生一般,不愿违拗她半分。连这么荒唐的事,也愿意放着生意不做,放下老脸来应付她。”
岳云和张宪听得莫名其妙,不过两人在军营呆得太久,难得看一场热闹,自然就凑到临街窗边往下看,原来是一台两乘的花轿,但不知何故,轿顶却很显眼地横着一条银枪。轿的前后,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两人皆是满面笑容,朝过客指点哄笑者们连连施礼。
那轿子在归去楼前面停下,那中年男子道:“各位父老乡亲,小人今又来打扰大家了,大家请原谅则个……如果有新来的客人,请仔细听小人一叙缘由,可能一开始会觉得荒唐,但小女青儿平生从来没说过一句谎言,小人认为决非编造,请大家耐心听完,休要打岔,断了善缘。”
岳云和张宪看那中年夫妇,确实慈眉善目,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人,他的开场白说成这样,多半是这个缘由确实不容易被人接受,但岳云张宪是曾经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过的人,很多别人觉得荒唐的事也亲眼见到,所以倒也好奇,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只听那中年男人道:“小人名唤周连,小女小字青儿,因命犯太岁,遇了不该遇上之人,一时没有想开,竟吞金自尽,本来以为必死,没想到却在梦中遇到了两名天神,不但开导了她,还教了她一些法门,传授了一手功夫,且跟她说,她无意之中,借到了两名贵人南下时带来的阳气,故此命暂不绝,但她需得找到这两名贵人,正式向这两位贵人道谢,所借的阳气才会继续可用,否则她将错过向贵人道谢的机会,贵人离开后,她借到的阳气也会消失,所以小女自重活过来后,每天都要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正气充盈,那两名贵人,早晚也必来到这里。”
众人听他说得认真,都竭力憋住笑,却不免彼此使眼色,暗示自己肯定忍不了多久便会大笑出声。
那中年男人道:“大家莫要觉得好笑,青儿自幼瘦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此番醒来之后,却重获新生,非但原来的咳嗽之症完全消失,且力量也强了不少,并且还使得一手功夫,不瞒大家说,象小人这样的人,便有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只要青儿不乐意,便连她的身都近不得……小人知道有人不信,想要一试,小人倒是有此想法,但是青儿却说,她只是在梦中学得的功夫,在现世从没用过,出手尚不知轻重,别说把试者失手打死,就算只是打伤打残,也对不起那两位让她重生的天神,严重的话,可能还会处罚她,取消她所得的阳气,所以想要试的,暂时就先免了,等她完全掌控了这力量,做到出手有度,或许就可以了。”
众人急忙把憋的力度迅速提高了一倍,否则估计真要憋不下去了。
岳云和张宪对看一眼,也不禁暗笑。这中年男人说得有板有眼,然而偏偏不给任何证明的机会,还把理由说得那么煞有介事,也真是够让人无语的。
有人道:“周老板,你这么相信,莫非你们夫妇被女儿打过了不成?”
中年男人道:“大家都知道的,小女自幼孝顺,跟我们说话但凡语气重一些,都会惶恐不安,担心我们被吓到了,怎么会打过我们?”
“那就是打过别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