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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家老宅一朝灭门,聂远山一个人住进府衙,芸儿寄居在将军府,聂家老宅人去楼空。
因为有传言夜晚会听到有人哭泣,这座百年老宅就此成了一座凶宅,天色一暗就再也没有人敢靠近。
哑嫂听不到哭声,也不忌讳死人,自此住了进去。
等聂家的葬礼结束,魏夫人身心俱疲,锦儿伺候着刚刚洗漱完毕,抬头就见到哑嫂一动不动地站在身后。
魏夫人一摆手,让锦儿退了出去,她从镜子里朝着哑嫂说道:“哑姐,我知道你是听得见的,我大哥说的话可是真的?”
哑嫂呆呆地瞧着夫人的背影,神思悠远,过了很久,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魏夫人眼眶忽然湿润,伏在梳妆台上痛哭起来。
哭了许久,她才擦干眼泪有些窘迫地笑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父亲怎么肯骗我呢?!大哥一定是气糊涂了。”
哑嫂沉默很久,用手语比划一阵,原来是瞎子不辞而别了。
魏夫人带着儿子和芸儿连夜赶到聂家。
聂家老宅紧邻火神台,火神台朝西,聂家老宅大门却开在北巷,聂家历代殷实,曾祖做过太宗时期的宰相,聂厚德又做到过羽林军大都尉,太子之师,传言都是因为这块地的风水,受了火神圣灵的荫蔽。
聂家人似乎也很相信这些传言,祭坛前新起的那座牌楼就是聂厚德所立。
只是牌楼新起,却已经物是人非,立牌楼的人已经离开了人世。
聂家老宅面积不大,分前后两进院子,前院回廊天井,后院池塘假山。
魏夫人在丧葬之后再次故地重游,虽只隔了几日光景,但见叶覆池水,草漫假山,已显出了几分凋敝之色,不免添了几分伤感。
穿前庭,绕回廊。
魏夫人正要走入后院,却发现哑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住了脚步。
哑嫂走路太轻,有时让人不易察觉。
她见魏夫人没有停下,口中发出“啊啊啊”的叫声。
魏夫人转身,看着她颇为疑惑。
哑嫂用手比划,将目光转向了身侧的西厢房。
西厢房是聂家的佛堂,房门敞开,从里面飘出淡淡的檀香气息。
魏夫人心里很是奇怪,回走几步向堂内看去。
房内陈设如旧,供桌上端坐着火神像,神像前一尊古铜香炉,神像后一副古画,两侧一副老旧的对联,似乎看不出异样,这种佛堂她在张府也有一个,陈设一模一样。
只是等她的目光刚要收回,余光触及,才发现头顶正梁上悬着一个包袱。
魏小鱼双足一顿,轻轻跃起,飞身把包袱摘下来,交给母亲。
魏夫人用手一掂,略一迟疑,走到供桌前,将包袱慢慢打开。
包袱内整齐的叠放着三张软皮,略一翻阅,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很多文字和图形。
她看着那些文字,不免惊疑。
这些字是一种古字更像一种秘术或者图腾。
魏夫人心里也是诸多疑问,瞧着一卷软皮以伏羲六十四卦的方位画着不同的人形,摆着各种姿势,又在那些人形上密密地标注了人体各处穴位。
而另两卷画着一些器械草图,也用细密的文字标写了备注。
魏夫人手指捻动,只觉得图卷的皮质如新,摸起来十分细腻,并非羊皮牛皮,如此大的一张也看不到任何接缝痕迹。
她让芸儿帮着展开,却同时将皮扔在地上,惊呼出声,脸色被吓得惨白,这皮子赫然发现这竟然是一张无头的人皮。
魏小鱼伸手将人皮捡起,胡乱地放在一旁,又去包袱里翻看,才发现三卷人皮卷下有一册烫金的帛书,帛书又压着两封书信和一件碧玉扳指。
魏夫人一见到这碧玉扳指,也顾不上害怕,上前一步,抢在手中仔细地辨认。
阳光斜斜地招进来,更显得扳指水润通透。
芸儿首先惊呼:“这不正是爷爷生前带的那个吗?”
魏夫人心里也已确认,她在装殓父亲的时候,确实发现这枚玉扳指不见了踪影。
她也曾在书房里四下寻找,但找遍所有角落也始终没有发现,转念寻思既然人都已经没了,又何必纠结这些身外之物,必是事发后人多手杂,遗失了自然也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