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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你再看看他。”小李飞刀内蕴神祇指向不知觉间已泪流满面的李梦欢,“他们是不是很相像?”
桃夭的眼中出现温柔之色,看向李梦欢,就好像情人般地凝眸。“眼睛很是清澈,的确有他的影子,不过他始终不是他。”桃夭的眼中不再流泪,似乎五十万年的等待已经耗去她太多的生命,以至于连流泪都成了一种奢望。
“李寻欢,他是我的先祖。”李梦欢擦着眼泪,声音有些哽咽,“我叫李梦欢。”
“孩子!”桃夭的眼中出现一种母性的色彩,包含着一丝爱,也蕴含着慈祥,“你是他的后人,你当然知道他的衣冠冢葬在了哪里?”
李梦欢点点头,面对万年前他先祖的红颜知己,他的眼中含着泪花点了点头。
“很好了,孩子。”桃夭伸出颤巍巍的手扶着李梦欢的头发,眼中有些迷离,就像穿越五十万年再次抚摸情郎的柔发一样。
“我死后。”桃夭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容,今日得知李寻欢已死的消息后,桃夭的情绪从极端的悲痛伤心到仇恨,再转为平静,人生的大喜大悲终于在近日得到了体现。
此时的她心中早已没了挂念,或许在五十万年的等待中,在五十万年的相思中,日复一日的期盼,生命早就失去了应有的精彩。
“我死后。”桃夭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话,同时,她的容颜也在变化。那些银白的头发变成了如丝绸般靓丽的青丝,布满皱纹的脸变得洁白晶莹起来,粉红色的蝶衣簇拥着她纤细的蛮腰。她的声音变得十分的好听,完全与刚才的老妪变了个人,身上充满钟灵之气,“请你带着我的遗物,将我的衣冠冢葬在寻欢的墓旁,我不求有名分,只求死后能陪在他的身旁。”
桃夭绝世般地容颜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李梦欢,“这是寻欢欲证道成帝时,留下的《逍遥寻欢经》的后文,只是他后来没有机会了。”
“呵呵,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气质,一样的功法,寻欢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但我却不曾见到你一面。”桃花仙桃夭的脸上落寞的笑着,没有了眼泪但更令人悲伤,无意间似乎触动了每个人的心。
“寻欢,我爱你。”桃夭长长的睫毛在颤动,明亮的眼睛蒙了层水雾,她深情地向着李梦欢吻下去,像是打破万古的誓言一般。在旁观望的云彩蝶娇美的容颜满是泪水,一个劲的用沈烟寒洁白的长袖擦着自己眼泪。
李梦欢的灵魂深处传来一阵巨大的悲意,心中像是被堵住了一般,竟然哭出了声音。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有嘲笑他,就连蛮大的眼中也起了涟漪。
桃夭五十万年的等待都寄托在这一吻之中,到最后她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虽然嘴角噙着笑意。她交给了李梦欢一个玉瓶,尔后对着小李飞刀的内蕴神祇微微一点头,决然地带着刀离去。
夕阳下,那倾城的容颜上满是坚定,粉红的蝶衣消失在红色的云霞中。就在红尘仙离开的一瞬间,这片桃林中的桃花全部都掉落在地上,慢慢地长出新芽。但却不知道,这是花的凋谢,还是绿叶的新生。
夜已来临,圆圆的玉盘高挂在稀稀松松的桃枝上,银色的月光向海水一样慢慢地向着地面倾泻。参差不齐的树影被投射在地面,显得有些狰狞可怖。即使这片桃林中没什么狼嚎,但是这种悠悠的宁静也会让人的心中略显不安。
“小无赖。”云彩蝶枕着沈烟寒的大腿,眼中放着柔光,看着倚靠在树身的沈烟寒,“要是我哪天消失了,你会不会等我五十万年?”这丫头被桃花仙的事感动得一塌糊涂,这已经是第九十九遍问沈烟寒了。
“会,会的。”沈烟寒的声音略微偏懒,银白的发丝在夜空中飞舞,眼神有些迷离,望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