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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朦朦胧胧的醒来,已过第二天中午了。摸了摸落枕的脖子,晃了晃脑袋,坐起身来。四顾之下没发现苏文卿的身影,方才想起昨晚危急时刻苏文卿打算独身一人前去引开来人。情急之下就要起身,触及伤腿又重新跌坐在地,只一下却疼的满头冷汗。
这一跌却让景安又清醒了几分,他开始查看自己的伤势,胸口肋骨已经接续,昨晚内服外敷的效果很是明显,除了不能过分使力之外,其余已无大碍。内息恢复了大半,身上其他地方的皮肉伤已在逐渐好转,慢慢都有血痂结出,唯独左腿,小腿处,虽然较昨晚有些许好转,但是触地之下,还是疼痛难忍。
景安一边查看着自己的伤势,一边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动作,右手慢慢的自地上的瓶瓶罐罐中找出一些药丸时不时的塞入口中。结下绑在自己左腿上的布条,上好药又重新捆绑好。捡起昨晚苏文卿为他削的手杖,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拄着手杖缓缓站起。将青锋剑从新插入腰中,背上自己的铁胎玄弓,数了数还有九根箭。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抓了一把生血丹一股脑的塞入口中。瞬间,景安的鼻孔中就流下了两行殷红的鼻血,伸出衣袖擦了一把,便拄着手杖不管不顾的向山洞外走去,他虽然走得不快,但走得格外沉稳,仿若有一种踏天的气势。
景安曾跟随老道士在荒山野岭间生活数年,对于追踪猎物也是多有了解,如今虽用在追人上也算是手到擒来。沿着山洞外的血迹一刻不停的往前走,没走多远就发现三行足迹一轻两重延伸向远方,足迹较轻的步幅间距较大,像是在疾速飞奔之中,且脚印较小,应该是苏文卿无疑。景安内心焦急、热火难耐,瘸瘸拐拐的一路紧追,走出十里开外渐渐发觉了打斗的痕迹,一路之上渐渐多了些残枝碎叶,且大多数端口都是有后向前挥舞利器所造成。这应是后面的两人渐渐追的近了,开始挥舞起武器向前攻击。又前行数里,打斗的痕迹激烈了许多,变得有来有往起来,苏文卿那行娇小的脚印也慢慢变得沉重起来。景安弯下腰仔细查看,却猛然间发现一行巨大的脚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三行脚印之侧。先前的三行脚印和这巨大的脚印比起来仿若是蹒跚幼童之于成年大汉,差距之大让人惊悚。
景安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巨大神秘脚印,心中忽然一紧,仿佛被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巨手猛地攫住了心脏,额头涔涔的坠落下冷汗来。他一只手扶着手杖一只手着地,开始高速地向前飞奔起来。
前行未久,便发现前方一颗巨大的树下凌乱的扔着一堆白骨,白骨周边的泥土呈现猩红之色,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扑来。那堆白骨附近还有一堆残破的衣衫,看起来正是昨夜围追自己和苏文卿的众魔教途中的一人,白骨之上,齿痕宛然,一些纤细的骨头被嚼成了一堆碎渣,胡乱的吐在一边,景安细点了一下,发现唯有头骨不知去向。用手捂鼻强忍着要呕吐的感觉蹲下身躯,用手搓了搓被鲜血浸透的泥土,摘下弓箭拿在手中,起身继续向前方追去。
苏文卿的身法好像突然之间轻快了许多,脚印又变得淡了起来,又行了数里,又是和刚才一样的景象,仿若来到了碎骨地狱一般。景安用手杖戳了戳已经干了大半的猩红突然,判断出这惨绝人寰的一幕是发生在天亮时分。又是一人,如果说景安先前的心情只是沉重,那么现在景安的一颗心仿佛慢慢的沉入了谷底,被周围的黑暗淹没的要透不过起来。
接着向前追去,原来的四行脚印变成了三行,一大两小。大的巨大,两只较小的脚印,有些相近,但还是明显能够看出这两只脚印分属一男一女,只是到了此时,前路的打斗迹象减少了很多,不知因为什么几乎绝迹,前行未久,那行巨大的神秘脚印突然戛然而止。这脚印的消失,给景安造成的心里冲击不下于钱塘大潮挟天地之威浩浩荡荡的直面而来,却突然间销声匿迹、风平浪静一样。“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很远,景安眼前一黑就要摔倒。他急忙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慢慢的站稳后又起步向前走去。当看到两行较小的脚印仍在继续向前时,内心不自觉的悄悄松了一口气。
两行脚印继续向前,只是来回交错,变得复杂了一下,只是断枝横飞的交手情景看起来应是少了很多,甚至几乎快要没有,所有的断痕无一例外的都是从前向后挥剑所致。这看起来应是追踪者一方的人数渐少,改变了追踪策略,敌进我退,敌退我追,远远的吊在后方。
行走数十里,景安渐渐的由山顶走到了半山腰的山道上,远远的看到有数人向这边行来,隐隐约约的传来对话的声音“总数把这个小娘皮围在了西南方的山崖上,看她这次还往往里跑,只是可惜了我们那些弟兄,一场追逐下来竟然折了十几个”
只听另一个人答道“是啊,折了这么多弟兄才困住这个小娘皮,只是不知道,那先前跟他一起的小白脸哪去了,不会是死了吧?”
“哈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传出。
“死了好啊,如若不是我还想让他尝尝我们邪心宗噬骨销魂的手段,哈哈哈……”,一个邪佞狂放的声音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