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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烽火。”
“这帮狗日的官军,这么低调的船他们放哪门子狼烟?”习亚舟在船上骂着。
“不能这么说,你这不是把柴油发动机给开着么,猪都能看出来这是我们的船。”
“就是说看得出来,我们在临高这几个月他们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你得给别人时间,再说我们也没打算去打儋州千户所不是。”
“你去通知下面,过了儋州就停机靠风帆前进,石禄那地方我们现在还开发不了,我建议直接去昌化。”习亚舟又开始他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习惯了。
其实很早之前的推演也有把昌化和儋州一起发展为临高控制下的想法,但是无奈这两处人口既少也没有什么良田,短期开发成本实在太大。而三亚则不同,那里不仅有上好的港口和锚地,还有眼下最缺乏的铁矿石,光从广东进口生铁,等于把资源生命线捏在敌对势力手上,毕竟要是和大陆开战,这供应链就很容易断掉。
田独的铁矿当年可是被日本人盯上的,品位什么的都还不错,而且还有个好处是如今的三亚距离崖州治所还有八十多里路,而且两侧都被山脉封闭成一个独立的海湾,只有海路进出容易,如果真的开始开发田独和三亚,习亚舟相信明政府在当地的驻军也不可能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
航行了半日,便已经到了昌化,这里已经是明政府在琼州统治的极限了,无论是再南面的崖州还是眼前的昌化,都是极其荒凉的地方了,如果临高算是偏僻小县的话,那这里就基本是蔓延的荒漠了。
本来昌化的土地沙化就很严重,人口更是只能以千来计算,即便是土匪,也很少跑来这种地方,无非只是一些渔民海贼会到此地的锚地补充一些补给而已。
“这里有什么好东西?”
“主要是山货吧,再往里面走有不少黎人部落,但是交易的量不会很大,矿藏的话石英砂应该不少,但是直接通过贸易就可以,没必要专门设立商站,这里到临高的距离,本地的海商过来完全可以的。”
‘要不我们就在这驻跸一天吧,顺便搞点矿物样品什么的。‘
“可以,不过得做好武装,另外大船不好上岸,我们坐划艇上去,带上军犬。”
眼下还没有入冬,这片海域也不算昌化的繁华之地,只是正好元老们心血来潮,眼下正是初秋,离海滩不远还有不少茂密的灌木,习亚舟知道此地还不能算完全开化,土人也不是没有,所以还是稳妥点为好。
…………
姚开六坐在海安港码头的一处墩台上闷闷不乐,这几日来港的商船不算太多,但也不少,不过他一单生意也没有接到。
他家里弟兄三个,他是老大,虽然不过十六,不过家里还是把他早早的打发到码头来做事。姚开六命苦,他之前几个哥哥姐姐都早夭了,要不也轮不到他这个排行老六的当大哥,当初身子弱,好不容易保住了命,但后来又生了两个男孩儿,家里自然对这个早产儿不太看得重。
因为身子弱,搬运的力工做不了,要不海安这里来买糖的糖商和来贩粮食的粮商活可都不少,怎么说混个肚儿圆还是可以的。不过平日里没有活儿的时候,他就喜欢这样坐在墩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他身体弱,干不了重体力活,可从下看人眼色长大,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小,又久在市井厮混,能说会道的嘴巴倒有一张。
这一日,正是秋高气爽,眼看着甘蔗就要丰收,各地的蔗农也要到徐闻来榨糖了,就算当个糖牙,总能混些嚼裹。
眼见着一艘不到二百料的广船进了港,这样的船只在这里倒也多见,以往都是些小糖商的,加上港内原本就有几艘更大些的船,所以这艘广船也没有引起港内的人太大的兴趣。毕竟眼下还有两个来月才是榨季,现在去套近乎拉生意,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做不得数的。
“小六,你却在这里发呆作甚,还不快随我去见过冯大官人。”姚开六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个汉子从后面从墩台上拉了下来。来人长得五短身材,鹅蛋脸,身上却结实得很,此人正是孙可成派到徐闻趟路的标头,名叫赵滑,是孙可成的一个远房外侄,萧子山让孙可成扩大起威规模,又入股做了本钱,孙可成便又从老家招了些远房的子侄来帮衬,这赵滑虽然论身手不是一等一的,但人年轻,有股子冲劲,又识得些字,能写写算算,料想澳洲的爷们儿喜欢这样的人,便派了过来。
这赵滑倒也不是等闲角色,来了没多久,便和雷州府和徐闻县的各处乡绅官吏都打通了关节,还按照澳洲海商的关照在本地收拢了一些半大的小子作为帮手。
这几日收了飞鸽传书,知道澳洲老爷们不日便到,便每日都在码头等候,正巧今天看到来船上打着约定的旗号,便拉上小六迎了上去。
“这就是赵叔你说的东家?当真能给我谋个长久差事?”
“休说则个,我自答应了你,你只管给我照应好官人们便可。”赵滑并不理会小六了,只管迎着船上下来的人,只看着中间一个极高大的人,以为便是了。
“可是赵镖头?”来人正是雷州糖业计划的负责人——冯梯霞,农业经济学博士,属于专业和营销学都有一套的人物,算是特别挑选的复合型人才。当初传信息时没说清楚,传到赵滑这里便成了冯提辖,于是便得了个大官人的称呼。
和他一起来的是为了配合他工作过来的陈伯南,陈伯南家里原本就是广东一带的蔗农,又当过民兵,算是有“生产建设兵团”实践经验的一个人,要他来徐闻关系到未来布局。这里虽然在临高的海军投送范围内,但毕竟还是有一些距离,真要有什么事在本地有可靠的队伍放心得多。所以未来的雷州糖业必须有自己的民兵组织,成为拱卫临高的一个前沿基地,可不光是搞糖那么简单。
海安是徐闻的口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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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徐闻则是雷州糖的核心产区,正因为如此,雷州半岛的土地便多种甘蔗,而粮食大都要靠从广东各地进口,这就给了穿越者操作的空间,究竟如何搞,冯梯霞还得好好的合计合计,现在先调研为上。
“下处已经准备着了,想必几位贵人旅途劳顿,也是乏了,眼下日头也不早了,不如先去进些饭食,再谈不迟。”赵滑安排这些事情倒是颇为在行,当下一行人又留了两名元老并几个靠得住的水手在船上,其余人等就走路去了海岸港外街的一处客栈,这便是起威刚在此地设的分号,又设了船行,也有几条小船准备开通海安到临高的客货航线,名字都取好了,就叫高安船行。
知道几位老爷都爱干净,又吩咐人去准备些柴火,晚上定要给几位老爷烧上热水好好洗洗。明代不比现代,在暖水瓶发明前,是没有办法储存开水的,所以不要说洗澡,就算喝茶也不是冲泡的,煮茶这种习惯是一直到清末暖水瓶逐渐普及后才被历史淘汰的。
所以眼下坐在客栈包房里的几位元老喝的还是加了蜜饯和白糖的煮茶,甜得发腻,冯梯霞喝了两口实在消受不起干脆递给一旁伺候的姚开六“享用”了。
姚开六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个,这徐闻纵容产糖,需不是给穷人吃的,老爷给这盏茶吃更是大大的抬举,心想赵叔说的澳洲老爷们宅心仁厚是不假了,既然听说他们要在徐闻大大的作为一番,这报效的心思就越发的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