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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来自不远处,但是,是一个男人的尖叫,邓坤只听清楚两个字,“有蛇!”
当下他便是一个脊檩,麻痹这穿越以来的第一次伤亡事故可别发身在我这了,话是这么说,他还是赶紧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邓坤对蛇没有研究,他以前在山里是带过,但是山里的蛇其实相比海里的蛇毒性可小多了,他现在不确定这蛇是从哪钻出来的,红树林里面有很多小洞,里面住着各式各样的生物,搞不好这是哪个倒霉蛋不小心给遇上了,虽然参与伐木的每个人都配发了橡胶靴,但是毕竟天气炎热,好多人上岸的时候还涉过水,此时不是缅起了裤脚就或者干脆是穿着短裤的,要是真被毒蛇咬了还够麻烦的,虽然蛇药和血清都有准备,但是要是连是什么蛇都不知道可就麻烦了。当然,雨靴本身也并不是要防水,更大的作用还是对付一些小型动物,海滩上什么奇怪的动物都有,像螃蟹就是其中之一。
当下他赶快跑了过去,说是跑,实际上也是跌跌撞撞,红树林所在的坦途和泥沼要想跑起来着实不易。早有其他几个人闻声而来,他们倒不是为了助人为乐,而是听到有蛇,干了半天活,又苦又累又无聊,难得遇到这么个新鲜事,都围拢过来看稀奇,更有好事者想要逮了回去熬汤。这下一发不可收拾,都拿着工具沿着痕迹寻找起来。这时候卫生口的程媛媛正好跑过来,这里环境复杂,她身上也带着蛇药,听说有蛇,马上就跟了过来,结果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不过忙活一阵,大家对她的观感马上就不错了。一问之下,原来修建厕所的重任落在了卫生组身上,厕所本身在基建组看来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如何规划才卫生合理,所以这一块的工作都交给了梁丽,程媛媛学的是护理和针灸专业,不过后来长期在医院搞行政工作,负责的社保和流行病的统计上报,对医疗卫生的各种标准相当熟悉,她算是跟着男朋友稀里糊涂穿越的。
根据执委会提供的数据,本次穿越一共有男性成员
名,女性成员
名。不过根据总体规划,每
名女性比每
名男性占用的厕所数量要高很多,所以最后程媛媛上报给执委会的数据是按照一个能容纳
人的厕所修建的,考虑到后续还会有各处抓来或者招来的本地土著,所以还得扩大规模,初步按照每
名男性设置一个蹲位,设置
个蹲坑,通用小便槽一条;女性那边另设
个蹲位。按照
、
年代的老式厕所的设计,在坑底修成向后的斜坡,粪尿直接向后汇集到粪坑,粪坑设置在厕所外面,上面加木头盖子,计划委员会丧心病狂的已经在制定肥料的利用计划了。水泥和砖都要用到其他更紧要的地方,暂时只能把粪坑夯实,反正以后这厕所得拆了重建,至于地下水污染问题,海边的水用不上,所以大家心理负担还不算太大。本来第一批木材是准备给工程口在港口卸载集装箱用的,但是既然现在卫生组的妹子这么热心,人家刚好又为了修厕所的事情找上了门,女人总是比男人更好说话的,所以这批木材连带着看伐木材产生的资源全都先给了程媛媛,小姑娘让邓坤帮忙看着别让别人给抢了,兴高采烈的朝基建组那边报信让他们来拉材料,看得邓坤的女朋友眼睛直冒火。
剩下的像蹲坑踏板和围墙、隔板都只能就地取材,或者用剩下的树干,或者用削下的竹条、篾片等边角余料。总之一切都是临时的,至于使用的材料连烘干都没经过,会不会出问题,这个就不是大家急需考虑的问题了。反正整个厕所改好后,所有来参观的同事都一致认为这是一件艺术品,从密密麻麻的篾片和糊好的灰泥里偶尔还能透出一些带着绿叶的织条,远远望去,郁郁葱葱,颇有一些原生态小清新的意思,以至于有几个好事者提议这个厕所在完成它的历史使命后可以作为穿越集团的第一件有纪念意义的行为艺术品加以保护。当然,这个提议立刻遭到了那些亲自参与挖粪坑的元老的强烈反对。
当然,所谓卫生组的工作可不止简单的厕所,眼下天还没完全黑,已经有不少人出现了各种病症,初步统计上来的数字,腹泻的最多,有水土不服的原因,还有一些人没适应船上的颠簸,再加上大半天的高强度劳动,精神也高度紧张,难免出现这样的症状,不完全统计,报上来的拉肚子的已经有
个,后来甄别出
个磨洋工的,实际有
人出现不同程度的腹泻。除了腹泻,中暑的今跟其后,特别是在堆场和码头劳动的工作组成员,因为太阳光直射,又是高强度的劳作,已经有
个中暑的人出现了,其中一个小伙子在码头运货,直接一晕掉到了海里,要不是救生组的小艇就在旁边,估计穿越后的第一个烈士就诞生了。
当天晚上,卫生组特别组织了一个医疗小组,深入各作业场进行查床,凡是偷懒不用睡袋以各种姿势直接在地上睡觉的全部踢起来重新整理。有
个病人已经有了发烧症状,医疗小组的人一合计,干脆把人全运到渔轮上的医院里去,那里设施齐全,考虑到港区作业场的糟糕卫生状况和临时性建筑的特殊情况,渔轮上医院里的设备都还没拆下来运到岸上,所以当前这里是本时空最接近二十一世纪科技前沿的地方。
医疗人员是稀缺资源,卢红光是搞骨科和外科的,现在帮不上忙,只能打打下手,他和老婆也还没从女儿的话里面走出来,还处在恍惚状态,只是机械的条件反射般的做着事情。老婆是内科的,所以现在更得心应手一些,特别是腹泻和上呼吸道感染的患者,在她护理下都出现了明显的好转。
傍晚吃饭的时候,又送过来一个危重病人,送来的小伙子名叫吕泽扬,山东莱州人,原本跟着大家想回去开山东分基地的,没想到今天下午在货场搬货的时候突然喊胸闷气紧,先大家都以为是中暑了,后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湿毛巾都没用,有人还专门从船上搞来冰块,但是吕泽扬本身体温并没有上升。他被抬到船上医院时脸色苍白,只是一个劲说出不来气。
黄琳在心内科耳融目染了多年,一眼就看出这个小伙子多半是急性气胸,气胸的诱因很多,不过初略一看,吕泽扬并没有外伤,那么这就是一例闭合性的急性气胸,多半是他下午搬货太过劳累,自身比较瘦弱,胸壁较薄或者肺大泡出现破裂,空气进入胸腔压迫胸壁,黄琳赶紧拿起听诊器,在吕泽扬的胸腔左右两侧都听了一下,还好,只有一侧的呼吸音减弱,另一侧还算正常,也没有太多其他的杂音,至少目前没有什么危险。
“放心吧,你死不了的,不过得做个小手术。”于是黄琳把卢红光叫了过来,论具体操作肯定是卢老师这个外科科班出身的更有水平,胸腔闭式引流术虽然时间用不了多久,但是现在这里条件有限,能帮得上忙的人有限,材料也不知道齐不齐。体力技术兼顾的活还是交给老公放心,毕竟计算阑尾手术也有
分钟和
小时做完的案例区别,个体差异会给手术留下很多不确定因素。
当然吕泽扬听完要做手术,面容马上变得更加痛苦了,在一般人看来所谓手术一般都是要开膛破肚的,就是说,再不济也得动刀子剪子这些家伙事,其实在普通医务工作者看来,任何一种外科的治疗手段都叫手术,哪怕只是简单的药物注射,也是注射术,这是医学上的属于,听习惯的人自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在这看着,你先去准备清创包和材料包,还有手术要用的器械,另外这地方好歹得简单的消消毒吧。”卢红光还是一本正经,这是他的缺点之一,一到专业上的事情就变得没一点人情味,当然也闹过不少笑话。
很快,黄琳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两人简单的套上一件一次性的手术衣,在吕泽扬的胸部盖上了圆孔方巾,然后用酒精和碘伏分别消毒了吕泽扬的左胸和自己的双手,带上橡胶手套准备动手。黄玲撕开一只一次性注射针筒的包装,像挤毛豆一样把针管小心翼翼的挤落在无菌操操作盘上,然后熟练的给针管拉了
的
%普鲁卡因注射液,这是麻醉剂,这种操作在熟手这里是不需要用语言交流的。病床被摇了起来,吕泽扬半坐着仰卧在病床上,胸口还在起伏着,不过已经不太剧烈了,方巾挡住了他的视线,感觉他倒不是特别紧张。卢红光右手拿起针管,左手又仔细的在吕泽扬的胸壁上摸索了一下,然后果断的从刚才消毒的地方把针管插了进去,从他下针前后的动作来看,判断正确,引流位置一次找好。接着,卢红光并没有着急把针完全插进胸腔,而是试探着手感让针管首先进入皮肤和皮下肌层,缓缓的推动着针管的助推器,让麻醉药慢慢侵润进引流口周围的组织,等针筒里的刻度下去了一半的样子,他才继续把针往胸腔里插了进去,让针完全没进了吕泽扬的胸腔。黄琳不参与这类手术正如她永远不会参与心包积液手术一样,她并不怕血,也不晕血,但是当她手握针筒看到整根针都插进患者胸部并能感受到心跳的节奏时就会产生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严重时甚至会恶心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