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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就是放过蚕的山坡,最好不要去捡蘑菇,放蚕时,人们通常会在地上下信子,来毒杀螳螂等蚕的天敌。
信子,就是毒药泡过的诱饵,这个毒药,人们用的通常都是砒霜。砒霜经过雨水冲刷,渗入地下,毒性可以保持几年不散。
像陆遥这样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捡蘑菇时,只会捡自己认识的,不认识的蘑菇,长的再好看也不会去碰。
最近有人在供销社收购没开盖儿的粗腿儿和黄花菜,去净泥土,开水撂一下,粗腿儿五块钱一斤,黄花菜两块五,听说是要压成罐头,直接出口。
在乡下,平时想挣点零花钱不容易,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村民们当然趋之若鹜。这两种蘑菇本来就不多见,现在狼多肉少,陆遥每天上山,只能走得更远些才会有收获。
不管以后干什么,总需要点启动资金,陆遥现在倒不为资金犯愁。他兜里一分钱都没有,想坐车去趟县城都“启动”不了,谈资金,还早了点。
拍拍身上的草屑,陆遥背起背篓,踏着没足的青草往山下走,脚上黄布胶鞋里灌满露水,踩在地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从二道岭下来,穿过成片的山毛桃树,再往下走半个小时才能到家。
陆遥家在桃树沟东北角山坡上,孤零零的四间平房,一人多高的毛石墙围成院子,院外是成片的桃树,都是早些年陆遥爷爷带着陆遥爸爸,开荒地栽的,岁月无情,如今人老了,树也老了。
陆遥的爷爷陆正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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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有四个儿子,名字中范一个“建”字,兄弟四人排下来,占了“国泰民安”四个字,陆遥爸爸陆建安最小。
按村里习俗,不管有几个儿子,成家一个就要分出去一个,老人最终都是要和小儿子一起住的,陆瑶家也不例外。
本来一家人在一起,日子虽然清苦,却也其乐融融,弟弟陆想的出生,更为这个家带来无尽欢乐。
可惜好景不长,陆遥七岁那年,原是下乡知青的妈妈,突然不辞而别,扔下他和刚满三岁的弟弟走了。从那时起,这个家里便很难再听到欢快的笑声了。
隔几年,村里兴起外出打工浪潮,为挣钱供陆遥兄弟俩上学,会些瓦工手艺的陆建安,跟着邻村一个小包工头,也到城里打工去了。
从此,家里家外的活计,都压在爷爷奶奶肩上,别的不说,光是照料那一百多颗桃树,已经压得老人直不起腰了。每次看见爷爷从外面回来,明明一脸疲惫,却还要故作轻松地谈笑,陆遥心里都一阵阵发酸。
乡下东西不值钱,累死累活地干上一年,到头来一算账,扣掉农药化肥,人情往份的开销,基本就不剩什么钱了,家里大头的花销,还要指着陆爸从外面拿钱回来。
陆遥记得,前世自己到大学报到时,家里咬牙给拿了六千块钱,学费、住宿费等乱七八糟的费用加在一起,就占了五千多。
陆爸应该是在下月初回家的,正巧赶上工地上的活快完工,最重要的,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准备陆遥的学费。
不过记忆中,陆遥的学费,准备得并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