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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学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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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寒的话音一落。饶是路叔地级初级的实力仍然感到心中一寒，周身泛起冷风，全身像是浸泡在冰水之中。打着寒战，看着老爷子那张阴寒到极点的脸。脑海间不禁一片血红，想到那次老爷子不顾军部命令直接刀砍十八个日本士官。
红缨大刀泛起一抹冷冰的寒芒，手腕一翻，老爷子便飞身跃出，身如闪电抬手便是凌厉的一刀，刀芒耀眼，待到老爷子侧刀落下。那些人的脑袋已经搬家，热血喷洒五尺之长。脑袋如同皮球般滚落，至死眼睛还是睁的大大的。
死不瞑目
现在的老爷子就好像是回到了那一刹。阴森的面庞，一双眼睛宛如食人鹰鹫般，尖锐充满着戾气。好似眼冒闪电，电花如丝闪过无数的厉芒。发白的指节暴露了他内心的怒气。
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宛如从九幽里吹起阴煞，泛着北风的萧瑟凛寒，极为压抑、沉重。
“告诉成省长，就说是我老头子说的。一切事都要给我公办。不管那些子蛀虫背后有什么人，想要撑什么腰。总之放出话去，只要老头子不死，这次江浙省不清除到底，老头子我就杠上了”
“另外通知我们的嫡系部队，他们这些年没怎么动弹了。想必身子骨也软了，现在就是他们挺直腰板的时候，拉出去给那些人看看。我秦家到底是不是块好啃的骨头！”
“嗯，好的！我一会去办！”路叔答应道。
“老路你陪我多少年了”
路叔眼睛微微的一眯，顿了半会，才讲到了。“我当年出山时十五岁便跟着老爷你，今年七十二岁。大半个日子过去了。老爷你老了，我也老了。但是这秦家还要我们俩守着”
听到这，老爷子脸上的眉头也是稍稍的舒展开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轻叹起来：“岁月不饶人，都老了。老路你那年十五岁，我二十八岁。八年的兵马生涯，六十多年的政治生涯。我厌恶了，也想放下，清修几年。只不过这政坛如江湖，陷了进去便脱不开身了！”老人唏嘘起来，看到路叔弓起的背，眼中划过一丝伤感，吐出一道气来。
“老路你悔过吗？”
“有什么好悔的！”路叔知道秦龙渊讲的是什么，也明白他的意思。“一纸将军，无非是肩章，袖章披身。虚名而已。跟在老爷子身边我不曾悔过一丝一毫”
“你是不悔，可是路杰那孩子了！你要他怎么看，看他的老子是人家的管家。我秦家有了一个上将管家确实增添了光彩。可你了，你们路家。一个堂堂的上将却沦落成为一人的管家。成为这四九城的笑柄，值得吗？”
听到这话，路叔摇了摇头，掏出口袋里的香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根特制的香烟，吧吱吧吱的吞吐起来。烟雾很快弥漫开来，笼罩房子内。路叔就这般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我记得那年陕豫大扫荡，小鬼子上百架的直升飞机从空中掷弹，前面是坦坦儿河，峭崖险壁。后面是一个旅团的伪军和小鬼子一个联队拼命的追赶。当时我们只要不到一百五十人啊！一百五十人能干啥！”
“还不够人家一个纵队的牙口，等我们好不容易赶到坦坦儿河时，敌人竟相距不到十五公里了。兄弟们更是只剩下寥寥的六十人，大多数还负伤在身。炮弹呼啸的落下，炸起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当时你是团长，我只是你的勤务兵。什么叫做勤务兵，就是自己可以死也不能让首长受伤。可是那一颗炮弹要炸到我身边。老首长你知道吗？我已经闭上眼了，没什么遗憾。我杀过那些日本猪了，痛宰了他们，只可惜没杀的过瘾。自己就要死了”
“可是热浪贴着头皮穿过，只是掀起毛发。当我睁开眼。便只看到首长你躺在血泊当中，右脚的五指全部炸断。手指连心，这脚趾不也是人长的。你说不痛心，我能信吗？”
“你是官，我是兵。是你救的我，没你也就没我！”最后这一句，路叔嘶吼着叫起来，声音极为的悲怆，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嘶吼着，舔舐着伤口。也吓的站列在外面的卫兵，持枪闯入，紧张的看着路叔和老爷子。这两人可是国家的要员。虽然现在不在其位但是背后的能量那是不可凡响的。
老爷子仰起头，鼻子发酸。挥手示意闯进来的卫兵退去。登时房间陷入了死寂，严重的压抑着。
“就因为这”老子没有低头，也知道路叔接下来要说的话。两人这么多年的默契不用多讲。只不过他还是出口问了。
“嗯”
看到路叔眼角残留的水渍，就知道这位就是枪子打到肉里也不会流出一滴泪的老男人。
落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