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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所有人一下子都没搞明白曾德权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怎么突然针对韩布发起难来?“公子何出此言?我重州诸名士纵是‘卑之无甚高论’,亦容不得你这般轻贬!”韩布一听,面孔顿时涨得通红。“不瞒韩大人,你这《治道集》中的章句,我中原人士自孩童时便已耳熟能详,实乃教人识字启蒙的流俗之书。”曾德权迎着他咄咄逼人的质问,毫不退却,微微笑道,“曾某虽已年近而立,幼时也曾熟读此书——太师大人在上,您从这书中随意抽出几章来考一考曾某,曾某自信还能背诵得出来。”
听曾德权如此说,大家都是大吃一惊,很多人心想,韩布不可能拿一本在中原连小孩子都会背诵的书籍来蒙骗太师啊,“你……你说什么?”韩布已是气得连胡须都快翘起来了,用手隔空指着曾德权,竟自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郑钢也是一脸诧异:倘若这本《治道集》真是书塾中间教人识字启蒙的读物,那他身在中原怎么会从没读过呢?曾德权只怕是有些胡说了。
郑钢心想,曾德权肯定是瞎掰,这本书连我都没见过,他竟然说中原小孩子人人会背诵,我倒要考考他,郑钢略一思忖,便翻开那书册,抽了其中的第
章,让曾德权当场背诵。
曾德权毫不含糊,张口当场就来:“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马为策己者驰,神为通己者明……”曾德权将头一仰,侃侃诵道,“明君之治,不患人之不己知,惟患己不知人也;不患外不知内,惟患内不知外也;不患下不知上,惟患上不知下也;不患贱不知贵,惟患贵不知贱也……”“停!”郑钢听到这里,右手一扬,又道,“你且背诵此书第
章来给大家听一听。”“人莫不有贤愚,才莫不有奇拙,识莫不有深浅,事莫不有穷竭。善用人者,必尽其贤愚;善用才者,必尽驭其奇拙;负远识者,必预得其浅深;善治事者,先已能判其穷竭。故而,假人之长以补其短,识人之才以发其用,方为用人行政之诀。正所谓天下无粹白之狐,而有纯白之裘者,皆取众白而合一体也……”曾德权略一回忆,毫无迟滞,便又顺口背诵出来。
看到曾德权随口背诵,郑钢频频点头,在座各位均想,估计曾德权没有背错,孙楠、樊学江、董越峰等博学鸿儒们听了,个个面现惊容:这些段章句句精妙隽永、文采斐然,岂是普通的教人识字启蒙之书可比?但是,又瞧见曾德权如此倒背如流,亦实非熟读此书者不能也。
郑钢其实心里雪亮,就知道曾德权是凭个人过目不忘的奇才来故意为难韩布,他连考了曾德权五六章,曾德权都背诵得一字不差。他只得放下《治道集》,向韩布摊开双手笑了一笑,道:“韩大人,看来公子说的是真的。”
韩布可能做梦也没想到天底下竟然会有如此过目不忘的奇人,所以他一时也糊涂了,结巴着说:“怎么……怎么会这样?真的怪了……这些文章都是我们自己深思熟虑之后写成的啊……”韩布顿时怅然若失,一下跌坐在席位之上,喃喃自语着,怎么也不肯相信眼前所见。
郑钢看曾德权露了这一手,已经震撼当场,于是他又想考较一下杨添宇,转身对杨添宇说:“公子,你讲一讲看。”郑钢忽然点了杨添宇的名,“你和公子年纪相仿,他在童蒙之时读到的这本书——你也应该读过的,你应该会有些印象罢?”
杨添宇心里暗想,韩布这个蠢蛋,曾德权说什么此书在中原连小孩子都会背诵,他完全可以随便让在座的任何一位大人背背看,保证除了曾德权无人能背,但此话又不能直说,“这……”杨添宇极为恭敬地垂手站起,慢慢答道,“说起来让诸位大人见笑了,在下家教甚严,家父一向只让在下攻读《易经》《论语》《孟子》《朱子》等大本大源之典籍,从来不许在下乱看其他杂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