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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的甬道上机关喀喀作响,由远而近,不时有石门隆隆打开的声音,显是李莫愁已伤势略好,一路追了过来。
萧摩诃如若未闻,指着穹顶,对小龙女笑道:“龙姑娘说我身上余毒未清,需得二十年以上的玄门内力,不知那天顶之上的武学法门是否足够?”
小龙女随他所指往上看去,穹顶上画着数十图录,正中四行大字,墨色喑退,显是年岁已久,但笔墨之间,龙飞凤舞,仍是苍劲至极。
‘玉
女
心经,挤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
小龙女淡淡道:‘看这十六个字的意思,当属王重阳所写。’
她心下忖道:是了,本门功夫,专克全真武学,但王重阳心中不服,又创出破解之法,刻在室顶了。祖师平时绝不会到此,纵然至此,也无暇顾上;直到死前的一刻,自身进入石棺,才可望见本门心经的破解之法,但那时还要再破,已然寿元将尽,再也无暇可破了。
孙婆婆也见此字,怒声道:“全真贼道,胡吹大气,无耻之尤,向来如此。”
小龙女臻首微垂,一绺乌黑秀发自晶莹如雪的脖颈垂下,淡淡道:“是也好,不是也好,如今王重阳与祖师婆婆都已死去,纵能争得胜负,又有何意思呢。”
她转向萧摩诃,眼眸晶亮,语气莫名道:“石室顶上的武学甚是深奥,但粗粗一瞥,也知包含一套由外入内的功夫,你若练来,事半功倍,便是体内余毒,虽不能彻底消除,也可压制得住。只是李莫愁多半不会给你机会。”
“师妹走得好快,累师姐追了一路,总算仍不失坐下好好谈谈的机会。”
小龙女轻轻叹息,再欲看那旁边数十图录,密密小字的详细之时,门口娇笑声声,如银铃当风,李莫愁笑语才出,人已到了。
身影一闪,李莫愁一袭黄衫,亭亭如玉,已俏立在石室门口。
李莫愁望向场中诸人,当先见萧摩诃右肩缠以绳索,手臂微黑,娇笑道:“这位少侠,莫愁的赤炼神掌味道可好?”
此时诸人穷途末路之下,李莫愁仍发此问,语调温柔,内容却恶毒之极。萧摩诃不欲与他反唇相讥,只是淡淡道:“不劳‘赤练仙子’关心。萧某无非损了一臂,‘仙子’你也损一臂;今日之事未完,萧某只怕‘仙子’再走不出这古墓了。”
李莫愁心下愈是切齿而恨,面上愈是笑得嫣然妩媚,风情万种,娇软如莺,道:“莫愁今次重返古墓,无非是为了一件师门的旧事罢了!之前全真教的诸多毁损,亦非出自莫愁本意。萧少侠若要行侠仗义,此事只怕不是时机,何不暂且离去?只消萧少侠转身离去,今日之事,莫愁绝无留难。”
李莫愁忽地软语相央,开出条件,但绝非怕了萧摩诃,亦并非良心发现。
她经历早年情变,良人负心之下,一面最喜拆散鸳鸯,一面又最见不得男人薄幸,此时软软发问,虽极是期待萧摩诃点头应好的一刻,小龙女面上的表情,但心中已打定主意,今日对方若敢说出半个好字,定要生擒下来细细折磨,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龙女白衣胜雪,面色亦清如冰雪,转身不看萧摩诃。孙婆婆此时已盘坐在地,霍地暂止调息,望向萧摩诃。
她先前不愿萧摩诃留下,就此赴死,但萧摩诃若抛下小龙女,独身而去,又觉无法接受,而若要萧摩诃与小龙女一并离去,李莫愁亦绝不会答应。
此刻仰面望着萧摩诃,火光明灭下,有如恶鬼,但一双眼眸中却饱含着纠结、期待。
萧摩诃微微叹息,道:“看来‘仙子’还未弄明白你我之间的关系。”
他言语之中的答案呼之欲出,李莫愁面上笑容消失,奇道:“甚麽关……”
李莫愁的话没有问完,皆因一声大喝已如雷霆炸开。
她耳里嗡嗡作响,一股猛风已把她的问话堵在口里,这风来得好快!霎时间已席卷整个大厅。
萧摩诃左手使棍,喝声仍自回荡,如裂地穿天般,李莫愁耳内仍自嗡嗡作响,那一棍已堪堪到她囟门。
李莫愁浑身汗毛倒竖,身形疾闪,间不容发之间,那一棍已告落空。轰然落地,碎石纷飞,竟将地面砸出一尺多深,方圆三尺的深坑。
石室里回声轰隆而去,不知传出多远。
萧摩诃身形挺立,傲若天神,单手持棍,遥指李莫愁,大喝道:“今日乃是萧某先找上你,专为除魔卫道而来!萧某还未出言饶过你这恶事作尽的魔头,哪里还轮得到你来谈条件?”
李莫愁面上再无一丝笑容,她手上银针还未发出,萧摩诃呼地一声,已将巨棍横空一甩,那巨棍‘呜呜’旋转,如房屋般大的车轮般,望她横切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