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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该怎么来形容这盆菊花呢?这哪里是菊花阿?你见过这样的菊花吗?哦,它们,不,是她们,她们是菊树。
王志伟默默的站着,还在发呆。
——你看它们有多高?它们在影壁墙向上挺立着的,依偎在扶持他们的竹竿和绳索上,向上,它们足足有三尺高,而那些柔弱的枝干挺立不起来的,四散在绳子的外面,慢慢的垂向地面,可是却一枝枝的向上回望着蓝天。垂下来的,几乎要触及地面,上下算来,足足有三米来高。
那不是菊树,那是载满鲜花的流淌的瀑布。那繁多的金子般耀眼的花朵如喧闹的浪花一般,那碧绿的青翠欲滴的叶子犹如清澈的泉水。荡漾着,喧闹着,闪烁着,一枝枝,一朵朵,昭示着生命的光华。
纤细的花瓣张扬着活力,清新的芳香标榜着性格,一枝枝柔弱的杆,一朵朵绚丽的花,一片叶,一个生命;一朵花,一个童话。秋风中,王志伟似乎听到她们在飞舞的黄叶中嬉笑说“我在开花!”“我在开花!”
黄叶孤零零的飘落在墙角,似乎回答道:“我也曾绿过,可是,冬天要来了……”她们直视着王志伟的眼睛,一个劲的嚷着:“我在开花!”“我在开花!”
一阵秋风吹过,更多的树叶飘落下来,她们也随风发出沙沙的声音,似乎还在叫着:“我不怕,我不怕,我在开花!我在开花!”
一盆花,一百九十八个绽放的金色的花朵,大的,小的,圆的,残的;一盆花,三米来高的高度。一盆花,一段静止的瀑布;一盆花,点缀一个庭院;一盆花,感动无数乡邻;一盆花,激励一个生命。
这就是一盆菊花,一盆在主人的呵护下经冬不枯,逢春重绿的菊花,一盆经过无数次移栽的菊花。
陶公看到过这样张扬性格与活力的菊花吗?也许没有,肯定没有,他看到的菊花都是隐士。
黄巢看到过这样祥和幸福的菊花吗?也许没有,应为他看到的菊花都是杀气,隐喻的是抱负。
朱淑贞估计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菊花,要不然何必在乎是否能‘抱香枝头老’呢?那仅仅是一种贞节而已。
可是如果能够在‘黄叶舞秋风中独自绽放’,那何尝不是另一种潇洒的生活?
估计林黛玉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菊花,因为她的菊花诗充满幽怨和自怜,哪里有这份潇洒和自信?
反正他王志伟看到了这盆菊花时,能想到的诗词一下子全涌出来了,卡在脑子里,满脑子都是一个声音:“我在开花!”“我在开花!”“我在开花!”
这是‘能将天上千年艳,翻作人间九月黄’的菊花;是‘生机随地茁,何用费篱樊’的菊花。菊花是生灵,一种不需要子子相传的生命……这是任何人看到都会驻足感叹地生命。
秋也罢,霜也罢,冬也罢,开花,就是开花而已,既然注定改变不了的命运,何必有太多的忧愁、牢骚和牵挂?何不去潇潇洒洒的开一回?何不去真实自在的走一遭?开花就开花,简单的生命,简单的生活,去享受伴随着黄叶秋风一起飞舞的那份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