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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苏岑搬上马背,骑了自己的马,牵了踏雪,慢慢走出岍越山。日落时分向山北村落中寻了户农家落脚。
苏岑仍是昏睡。阿七见他伤势无碍,便托付给那户人家照看,入夜时分,独自离去。
至此日夜兼程,不眠不歇。
一路北去,沿途景色渐渐萧索,路过的村落屋舍,也由白墙黛瓦,渐渐转为青灰砖石。过了埭城州界,天气更是阴寒,一场春雪下来,竟有了几分严冬的味道。幸好半途遇着一个猎户,买下一件狐皮袄子,并一顶皮帽。
皮袄肥大无比,阿七便拿带子将腰间束紧,穿着倒也颇能遮风挡寒,那皮帽则更是滑稽——穿戴下来,不伦不类,路人见了都要避让三分,阿七也不放在心上,只管御寒便是。
五日后,终是赶到了京中。
不想京中郊外,和风暖阳,春光却好。远近阡陌之上,花事渐繁,沿着田间小径,远处京城青灰色城墙已隐约可见。阿七弃了那一身皮裘,换上出陵溪时穿过的锦袍,顿觉浑身轻便了许多。此时见自己的白马毛色被日头映得愈发白亮,不由得就想起那白蹄栗马踏雪,接着又想到苏岑,心中怅然,懒懒对那马儿道:“陪了我这些日,还没取个名字给你,不如叫你阿白——不好,听着倒像我的兄弟——便叫二狗吧——”正说着,抬眼只见对面一个小童,赶了大大小小五只黑羊,自田埂一头过来。
小童见了阿七,也不避让,与那五只羊一起,正正堵在路当中。刚被阿七取名为二狗的白马,此时便俯下头去,将领头的一只公羊嗅了又嗅。
阿七便跳下马来,口中笑道,“刚叫你二狗,见了什么都要嗅!”
只见小童指着阿七,气咻咻道:“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阿七便对小童笑道:“不想竟冒犯了二狗兄的名讳。我只问你,此去京城,哪边景色最好?”
小童心中仍是不满,因左手握着赶羊的鞭子,便胡乱用右手一指,“那边儿——”
阿七顺着他的小手朝西看了看,田野尽头似有一片灼灼花树,像是桃林,低头笑道:“多谢二狗兄!”
小童不再搭理阿七,赶了自己的羊从田埂一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