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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拿了娘刚做的碧绿的锻布垫子坐在湖边上,花的香气熏得人懒洋洋的恹恹欲睡,索性这里也没有外人,干脆仰面躺下。
柔柔的风声,在丁香花丛里小声地唱着歌,不知道在讲述着谁的心事。
李恪那只墨玉果真有点来历,凤凰涅槃,好悲壮好诡异的名字啊!雪雁用手指拨弄着地上绿油油的草叶。
她和念北,难道就这样一声叹息两两相望烟雨里?
远处小婉和青芽陪着秦雨昭在卷着线,做着墨玉的蝴蝶风筝。上次程处亮说他自己马球技术精湛,又最会放风筝,雪雁和雨昭就取笑他爱吹嘘,他拍着胸脯说只要她们做出风筝来,他就一定能放到天上飞得最高。
“红娘仰脸看光影,青衣俯首画风筝”,看着她们认真的脸上洋溢的喜悦,仿佛幸福是一辈子都花不完的一种积蓄。
只是,这样快乐的日子还能有多久呢?现在已经是贞观十二年了,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十三岁了,离着远嫁吐蕃不远了吧?唉!眼前的光景仿佛一袭美丽的泡沫,随时都会破裂。
做完了风筝,又和小婉嬉笑了几回,雨昭坐在雪雁身边,笑着问:“姐姐在想什么?小婉真是个伶俐的丫头,手脚也麻利。”
雪雁坐起身来收了思绪,看着雨昭:“怎么每回都是你独来独往的,不见你身边的丫鬟?”
雨昭半笑着低眉揉着衣角,似在掩饰着什么。
雪雁“咦”了一声,“你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今日不够爽快!你当我是姐姐的话,为难的事情可以告诉我。”
雨昭似是感动浑身激灵了一下,说:“青衣是从小侍奉我的,我留了他照顾父亲,别人,我不能放心。”
“妹妹孝顺,秦叔叔也算有福了。”雪雁推测秦叔宝现在的境遇,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他虽贵为大将军,但是身子每况愈下,下人里头自然有许多趋炎附势的,私下里四处寻着新主子,秦叔宝豪气了一辈子,眼里容不下这样的事情,把那些个不忠心的都给遣散了,府里也冷清了许多。
“小时候,父亲从来不给我过生辰,周边的玩伴也笑我是没娘的野孩子。为此,我哭过、闹过,七岁那年生辰,更听信了奸人的话离家出走,父亲找了我好久,才在林子里找到我。”雨昭缩起腿来用手抚摸着脚上的绣履。每次见她,衣服倒是不常换,可鞋子却是常新的。
看电视剧,雪雁只知道秦叔宝有一个挚爱的女子,后来死了,他未再娶。但更详细的,就不知道了,再者说,历史是不是粉末杜撰的也未可知。
“那天开始我才知道,就是那一日,父亲失去了他最爱的妻子,而我,是父亲奔丧回来的路上捡来的孩子。父亲怕想起她受的那种煎熬,因此从不给我过生辰,况且,也真的不知道我是哪一天出生的。”雨昭紫色的绣履上跑着一只小蚂蚁,她把手掌伸开,接住那个小蚂蚁,小蚂蚁顺着她细长的指尖又跑进了草丛里。
雪雁小心地问着:“那秦叔叔一直没有再娶吗?他如今身子可越来越弱了……”
“父亲忘不掉她。这一生的艰辛,最后换来了什么?陛下也曾赞誉父亲不恤妻子来归唐,可不知这藏着七尺男儿多少伤心事。况且,父亲绝不是那依功造过兴风作浪之人。”雨昭有点愤愤地说。
“嘘……”雪雁竖起右手的食指放到自己的唇上,把脸凑到雨昭耳边淡笑着小声说:“妹妹可不许胡乱褒贬当朝啊!”
“姐姐,这里并无外人,难道姐姐会出卖了我?”虽然雨昭对人总是怀着宽泛的戒备之心,但对这个半路得来的姐姐却信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