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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顺着回廊翻过后山,竟然在垂柳林中见到一座方圆五丈的小校场,校场旁边还修了个马厩,马厩中养有五匹临潢名马,临潢出产的蒙古马耐力强,速度快,能负重,耐高寒,一直是金国军马的重要产地。杨康看了马厩里的那几匹马,都膘肥体壮,雄健有力,毫不逊于父王的座驾。垂柳林中修建有专供骑马使用的驰道,包惜弱在北国生活日久,也跟着完颜洪烈学会了骑马,此时便在马厩中牵出一匹青骢母马,先将杨康抱上马背,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驱动马儿顺着驰道小步慢跑。
绿杨驰道一路蜿蜒通向绿柳庄,绿柳庄是宅邸里规模最大的建筑,是由浅黄色巨石累成的一座圆环型三层高楼,铺着翠绿色琉璃的屋顶仿佛大鹏展翅欲飞。与中原内地建筑多用木建筑不同。临潢缺乏高大乔木组成的森林,所以建筑多用大青山中开采来的大型方石,比之木结构雕梁画栋的汉式宫殿,更多了几分雄浑气势。包惜弱看了这样的建筑,在赞叹之余也不由说道:“这样的建筑,耗费的人工着实不少,在临潢边城修建这样的高楼大厦,确实也太过奢侈了。不知道绿柳庄的建设有没有影响到老百姓的生活?”鄂屯襄大人回道:“禀娘娘,臣修建这所庄子的时候,使用的所有土地,材料,人工都按照市场价格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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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剥夺压榨民间百姓。”
包惜弱听了这话有点不信:“按照本朝户部的成例,即使是亲王的年俸也只有二百两的银子,单凭鄂屯大人的年俸,如何修得起这么大片庄子?”鄂屯襄大人继续说道:“娘娘容禀,下官的年俸确实微薄,然而内人擅于羊毛纺织,在临潢城中开设了羊毛工房,每天能生产羊毛地毯十条,临潢出产的一方毛毯运到中都,汴梁销售,价格能卖到
两银子,累积一年下来,万两白银并非难事。”包惜弱听了鄂屯襄的话顿时惊呆了,她过去受父亲教育只知道鄙薄商人重利,哪里知道工商利润之厚居然以至如斯,“这么说不是普通白衣的商人都可以富过王侯了吗?”
鄂屯襄大人回答道:“正是如此,所以历朝历代都会贬低商人的地位,禁止商人子弟参加科举,从而逼迫商人不得不投靠于官员和勋贵,否则这些拥有重利的商人,不可避免地就会不敬畏皇室朝廷了。”杨康听了这话顿时心中一痛,忍不住开口反驳道:“难道皇家朝廷的尊贵,竟然是靠贬低老百姓才能获得的吗?难道本公和父王必须要看到百姓在面前跪下,才能感到自己的高大吗?本公和鄂屯大人担任国家公职,也许不可能像商人那样拥有那么多钱,如果废除现在的礼法约束,我们将不可能像商人一样穿那么华丽的衣服,乘那么华丽的车马,住那么豪阔的房子,那就意味着我们不如商人尊贵了吗?为公共利益而服务,为社稷朝廷效劳的人,哪怕只穿着布衣,他仍然是尊贵的,他也可以单凭他自己的行为获得人民的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