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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首期盼的于皇后生日终于到来了。这天是于皇后十九岁的生日,高贵嫔在西宸宫举行家宴,宴请皇帝和尚书令高肇,为于皇后祝生。
酒宴上,高荒举起泡制好的壮阳酒,笑吟吟地说:“这是用洛阳最著名的擒奸酒泡制的壮阳酒,祝皇帝阳刚雄健,永葆青春。来,我们君臣四人满饮此杯。”
酒鬼皇帝元恪痛快地一饮而尽,赞不绝口:“好酒好酒,有绵劲,好味道。”
高荒又斟满一杯,递到于皇后面前:“臣妾自入宫以来,皇后待我亲如姐妹,当妹妹的我感激不尽,敬请皇后满饮此杯,让我们的友谊与天地共存。”
于皇后忍住体内熊熊燃烧的烈火,皱着眉头又饮下一杯。
高荒在心里发出阴冷的奸笑,再次斟满酒,递给于皇后说:“皇后生下龙儿,延长大魏国祚,居功至伟,臣妾衷心敬上皇后,请皇后不要拒绝,满饮此杯。”
于皇后已经饮下两杯苦酒,痛苦地望着皇帝,嗫嗫嚅嚅:“臣妾确实是再也喝不下了,可否请皇帝代劳。”
高贵嫔勃然变色:“皇后这样驳妹妹的面子,难道你怕这酒里有毒。”一双眼睛闪出刺人的蓝光,于皇后不敢直视,痛苦地低下了头。
皇帝端上酒杯,递到于皇后手上:“这酒可是好东西,高贵嫔存心给你敬酒,你就是当作毒药,也得喝下去。”于皇后被逼到了绝路上,万般无奈,一仰脖子喝下了不是毒药胜似毒药的药酒。
喝下了三杯药酒,于皇后觉得头痛欲裂,她强装笑脸,礼貌地与皇帝君臣三人告别,急忙回到坤宫,想把肚子里的药酒吐出来。
于皇后回到坤宫,一身颤抖,时冷时热,体内火辣辣的,似有无数条小蛇穿梭奔涌,欲吐不能,欲呕不行,喉咙发痒,嘴唇发干,热汗长淌,冷汗淋漓。只想不停地喝茶水,饮了一杯又一杯。却总觉得不解渴,腹胀如鼓,还不停地饮水,好不容易饮下一碗银耳羹汤,还是觉得浑身如火烧火灼,躺在床上,蹬开被子,裸臂露腿,任凭十一月寒夜的冷风吹拂,这才觉得好受些,朦朦胧胧中,好久好久才昏昏入睡。
侍女们见皇后就寝,也不敢惊动她。到了第二天下午,主子已是昏迷不醒,嘴角唾涎长淌,如重症中风者一样,说话都困难了。
皇帝听了皇后的病情,和高贵嫔匆匆赶往坤宫,见情况不妙,立即传唤侍御医诊病,老御医详细诊脉,好半天才抬起头,对皇帝说:“皇后脉息轻滑,似有若无,学生医道浅薄,回天乏术,请圣上治罪。”
一直守候在病榻前探病的高荒,此时抢着搭话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皇帝怎么会责怪你呢,既是药石无效,你下去吧。”
翌日凌晨,于皇后暴病而殂,死年十九岁。半个月后,于氏下葬永泰陵。皇帝望着出殡的棺椁,总觉得心中愧歉。
高肇陪伴着皇帝,站在城墙却敌楼,望着远去的出殡队伍,安慰说:“天命有在,即使皇后不病,策立太子那天,也是难免一死。皇后病殂,皇帝还躲过了杀妻的恶名。岂不是天从人愿。”
皇帝一想,舅舅的话虽然说得难听,却是话丑理端,不由得叹了口气,缓缓走下却敌楼。
于皇后病殂,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高荒。高贵嫔现在是名符其实的后宫主人,尽管她头上还没戴上皇后的桂冠。而后宫所有的充华、婕妤、淑媛、贵人,后宫的奴婢、太监和羽林军卫士,统统都得仰仗高荒的鼻息。
冬天来了,纷纷扬扬的雪花悄无声息地飘落下来,随着飘来一串孩子爽朗的笑声,笑得那样天真,那样自信,那样充满活力。按理说,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声是解除大人忧愁的良药。可是,这笑声却在高贵嫔心头引起一阵阵恐慌,一听见这样的笑声她就难受,她堵上耳朵躲进内室,吩咐跟班太监孙连伏快去请尚书令高肇。
跟班太监孙连伏因密谋弑杀于皇后有功,此时已升任中常侍,他清楚得很,在北魏一朝,此时高贵嫔的话就是圣旨,甚至比圣旨还管用。不一会儿,就有四名太监肩舆抬着尚书令高肇,一直抬到西宸宫的台阶落轿。
高贵嫔撩开轿帘,拉着高肇的手臂下轿,轻声地埋怨说:“大伯,你硬是太极拳打得顺溜,沉得住气呢。”
高肇哈哈一笑:“全国上下,形势一片大好,我这当尚书令的,没有功劳有苦劳,能不宽慰吗。”高肇踌躇满志地跟着侄女进宫,落坐品茶,身边只留下中常侍孙连伏。
高贵嫔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既然请来了大伯,就不吐不快。她压低声音说:“于氏死了一个多月了,可她的儿子还在,今后要是让他晓得尚书令大人害死他的生母,我看那时您会有好果子吃。”
高肇从高荒的眼神中又一次看到阴冷的蓝光,不禁一个寒颤,暗自思忖:此人居然把害死于皇后的罪名栽到我头上了,这个女人确实手毒心狠,千万不要去触动她的生活底线。
高肇故意装聋卖傻:“贵嫔娘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高贵嫔才没心思和大伯捉迷藏,干脆直接挑明:“您这第二套方案就这么半长不落的,您难道就想收手了。”
高肇不紧不慢地说:“我不是在想办法吗?”
“想法,您说说你都想了些什么法。”高贵嫔那对好看的枊眉竖了起来,不再好看,仿佛是两枚寒光闪闪的利剑:“您应该清楚,皇子已经两岁了,此时管理不严,连刚进宫的胡贵人都能随便进宫去探视皇子,正是很好的机会。他一旦被策立为太子,住进东宫,您要再寻找机会动手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