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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详哪里晓得于烈、高肇二人的阴谋,每天仍然倒在姬妾的石榴裙下寻欢作乐。北海王府修缮完工,又在华林园一墙之隔的西街修建了一幢别墅,与都亭、宫馆密迩相接。经皇帝允许,北海王府别墅在宫墙上开设一道后门,与皇宫华林园连通,以便皇帝随时秘密出入元详家,这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高贵啊,元详为此沾沾自喜。
北海王元详自元禧败后,垄断了洛阳商场的经营权,又收购了“擒奸酒”的商标专利,专门生产皇帝喜欢的烈酒。皇帝每遇到舒心的事,或者烦恼的事,或者酒瘾发作,就潜入北海王府,与元详一道,君臣二人同饮“擒奸酒”。
饮酒时,叔侄二人天南海北地吹山海经,常常是酩酊大醉,弄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尊卑辈份。
元详的母亲高太妃因皇帝驾到,也来敬酒,凑热闹。说:“陛下喝了这擒奸酒,擒遍天下奸佞,扫清环宇。”
皇帝元恪非常高兴,满饮一杯后,也斟满一杯,跪着捧上酒樽说:“恳请阿母满饮此杯。”按辈份,元恪应尊高太妃为“高奶奶”或“高老夫人”,他这样喝醉了酒说胡话,不按辈份地乱叫一通,一是为显示一家人的亲昵,或许是为掩饰自己的醉态。史家赞美说:“礼若家人。”他是皇帝,更不应该向老婆子下跪。
皇帝回宫时,高太妃母子送至府门,高太妃意犹未尽地举着酒樽说:“愿官家千万岁寿,岁岁来臣妾母子茅舍。”皇帝每每扶起高太妃,安慰说:“阿母放心,朕但逢劳务之余,必来北海王家,同樽共饮。”
皇帝的恩宠,或许是有意助长元详的骄奢之气,行欲擒故纵之计吧。当然,这只能是凭其后皇帝的幡然变色,妄作猜测。
果然,皇帝经常驾幸王爷别墅,这大大地助长了元详的威势,求他做官的人络绎不绝,送上的奇珍异宝,连王府的仓库都装不下了。他的原配夫人刘妃是宋王刘昶的女儿,门第高贵,他却并不喜欢这个女人。而是宠爱歌妓出身的范妃。
范妃死时,他悲伤得吃不下饭,等到范妃已下葬,他还觉得割舍不下,命下人们毁坟瑩,开棺椁,让他与范妃再见一面,与之告别,这才重新下葬,只差没做出与慕容熙****一类的丑事了。这对于崇尚汉学的元氏皇族,是不可容忍的离经叛道。
冠军将军茹皓深得皇帝宠信,高肇与之结纳为朋党,把从妹高兰许配给茹皓。茹皓结婚那天,元详去婚礼现场祝贺,见高兰年轻漂亮,羡慕不已,拉着茹皓的手,恨恨地说:“你小子艳福不浅,本王姬妾成群,没有一个比得过你的老婆。”
茹皓哈哈一笑,再敬王爷一杯酒,凑在元详耳边说:“王爷您认为她漂亮,可不知贱内比之她姐姐就差远了,可以说一个是拙荆,一个堪称仙女。”
元详吃了一惊,听了茹皓的话,淫心大炽,恨不得立马将此女搞到手中,借酒装疯地问:“哟,这么说来她姐姐真的貌似天仙了,只不知她现在何处?”
茹皓故作神秘地说:“搞我们这一行的,必须是眼睛像鹰,鼻子赛狗。可笑殿下您被洛阳坊间称为采花狂贼,怎么会这么耳目闭塞呢,连身边的芳草都视而不见。”
元详更加惊讶了:“本王身边的美人尽都被本王纳入怀中,哪里还会有遗珠。”茹皓明知王爷在套他的话,因婚礼忙于应酬,也就不再卖关子了,直言:“殿下您这就是孤陋寡闻了,高兰姊妹二人,被称为辽东并蒂莲,她的姐姐高芝,就是殿下您的从父安定王元燮的妃子。”
元详打听到了花的消息,哪里还舍得让鲜花在别人的苗圃里飘香,心痒难禁,坐立不安。第二天,听说太中大夫元燮要去北邙山狩猎几天,就假借探视的名义,收拾得漂漂亮亮的,风流倜傥地迈进安定王府。挥手命下人拉进一车礼品。
王府长史郗斯听说元详驾临,王爷不在府中,恕不接客,赶忙出来挡驾。元详的车队已闯入王府,元详装作不知王爷外出的样子,怒喝郗斯:“本王来见安定王,你一个长史,在我面前凑什么热闹。从父呢?”元燮是元休的次子。古人称同一宗族仅次于至亲者叫“从”,也就是今天称谓所说的“叔伯兄弟”。元燮是元详的叔伯房中的伯父。故称从父。
长史郗斯解释说:“太中大夫率队进北邙山狩猎去了,你大伯要七八天才回来。”意思就是逐客。
元详一挥手说:“你去吧,我这礼物大多是送给婶娘高妃的。”
安定王妃高芝听了元详的话,派大丫环出来传话,请北海王去后堂就坐。王爷不在家,她不得不亲自出面接待这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侄儿。元详见到了思慕已久的高芝,惊为天人,暗暗叹息,恨不相逢未嫁时。可惜她身为从婶,要是普通人妇,早就一把将她掳回王府,牛不饮水强按头了,难道还怕成不了好事。
元详好一阵胡思乱想,见到故作矝持的高妃,叹息一声说:“婶娘一人在家,青春虚度,也不觉得寂寞?”
“我早就习以为常了,你从父元燮一天到晚不是畋猎山野就是斗鸡走狗,家中平时也难得见到他的人影影。”
元详听了高芝的话,挑逗地说:“也是从父这么放心,室中藏着一朵鲜花,他也不怕被野蜂浪蝶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