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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日,次日上午,萧摩诃就到了丹阳。
丹阳城乃扬州城上游最大的城市,是内陆往扬州城再出海的必经之道,重要性仅次于扬州,欠的当然是贯通南北的大运河了。
城内景色别致,河道纵横,以百计的石拱桥架设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桥、屋浑成一体,一派恬静、纯朴的水城风光,柔情似水。
双龙过了足足两天才到丹阳,路上还几经险阻,萧摩诃与卫贞贞就在城内客栈住了一日,次日早晨便去城内酒楼,只等双龙上门。
丹阳城虽大,但靠近码头的酒楼却只得几家,萧摩诃便大马金刀坐在大堂里,若是双龙等人不入此家酒楼,也当能看到,不至错过。
不一时,就见一名白衣冷面的绝丽女子,身边还跟着两个衣衫略乱的小厮,走入酒楼,岂不正是萧摩诃专门等待的罗刹女傅君婥,以及卫贞贞牵肠挂肚的两个弟弟扬州双龙。
这罗刹女一身白衣,不见面目,但只是身形,已挺拔秀美到无以复加,便好似仙域走出的观音大士,忽然出现于人世的喧嚣。
三人一入得大堂,便不可避免的被萧摩诃吸引去全部注意,这非是其他,只是身上那种绝强的气概和遗世独立的伟躯,便以足够掩盖其他一切的存在。
萧摩诃站立起来,向三人走去。
他足足比三人中最高的徐子陵尚要高出一头,红色的武士服如同燃身的烈火,他身上有如远古画卷中走来的巨人一般,带着一股浑厚之极的气息,扑面而来,却不是人觉得压迫,反而如大地一般温厚。
“两位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大丈夫?”
“取而代之!”摸不着头脑的双龙你我对望,不由得说出两句谁也不明白的话来。
白衣飘飘,清冷有如观音的傅君婥仓啷一声,长剑出鞘一半,冷喝道:“阁下是谁?”
傅君婥武艺虽数倍于萧摩诃,但萧摩诃身上那由本身气魄和伟健身躯带来的压迫感却远超他这一级数的高手,更兼三人两日以来一直遭受追杀,傅君婥身上重伤未愈,有此反应,实属正常。
萧摩诃不以为忤,也不理她,却对双龙微微一笑,仿佛烈日高升:“在下萧摩诃,草字无量。前日萧某将你们的贞贞姐从老冯那儿买下,贞贞因是挂念二位,也怕两位小兄弟想念,就让萧某带她面见两位小兄弟。如今再见,果然是良才美质。”
双龙闻言,顿时对萧摩诃好感大生。萧摩诃虽是实话实说,但两人一直在扬州做个小混混,虽有大志,又复谁知?萧摩诃一见便是盖世英豪,不意这样的人物也会对他们礼遇有加,到稍稍平抚了傅君婥否定长生诀给他们的伤害。
这时候,卫贞贞也走了上来。双龙倒是吃了一惊,想不到那日去顺包子,贞贞姐竟是最后一次出现在包子铺,而带走她的正是那个撞倒徐子陵的天神猛汉。
双龙一向把卫贞贞当作姐姐看待,若非卫贞贞在,兴许两人早已饿死。卫贞贞亦是极喜欢这两个机灵鬼怪的小弟弟,当下叙起旧来,双龙得知贞贞脱得老冯虎口,亦是逃亡以来最高兴的一刻。
傅君婥脸色越来越冷,她因隋与高丽的战事父母双亡,平生最恨汉人。此时此刻,那两个臭小子居然因为另一个汉人“姐姐”冷落了她,而面前的天神巨汉更是对他理都不理,这使她觉得颇不爽快。
冷哼一声,傅君婥噔噔噔便向二楼走去,怒声道:“两个小鬼,还不上来吃饭?”
萧摩诃呵呵一笑,跟了上去。
酒店二楼开阔,窗户都大开着,直接便可望到外面街道。
十来个台子,倒一半都坐满了人,傅君婥径自寻一张坐下。
边上一桌有一位衣饰华贵,一看便知是有身分地位的年青贵介公子,频频朝白衣女傅君婥望来,显是被她的美色震慑。
萧摩诃紧随其后,那中原乃至大唐世界绝无可能看见的雄伟身躯更在瞬间便引起那些人等的注意,连谈笑声都停了下来。
至于最后上来的双龙和卫贞贞,倒是被忽略个干净,所幸二人倒也习惯。倒是徐子陵干咳一声,道:“敢间大士高姓大名,我们也好有个称呼。”
萧摩诃倒是微微一笑,双龙却也有趣,搭上这个冷面慈悲的罗刹女,还累的她险些丧命,居然到现在仍不知道她的名字。
白衣女手托巧俏的下颔,奇道:“你两个小鬼不过是扬州城里的小光棍小流氓,为何说起话来总是老气横秋,装得文诌诌的一副穷酸样儿。”
寇仲傲然道:“这叫人穷志不短,终有日我们会出人头地,看你还敢当我们是小混混吗?”
白衣女出奇地好脾气,想了想道,“我走了后,你们打算怎样?骗饮骗食,始终不是办法。”
双龙看向坐在萧摩诃身侧温婉笑着的卫贞贞,不由长叹一声。
他们首次感到这冷冷的罗刹女对他们的关怀,这和卫贞贞何其相似,然而马上便都要远离他们而去。
便在此时,饭菜已上,两人饿了许久更还无暇多想,伏桌大吃,狼吞虎咽,食相难看之极。
白衣女吃了两个馒头,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别头瞧往窗外,默然不语。
双龙到吃不下时,菜肴也叫吃个干净,两人揉揉肚子,自然而然便望向傅君婥与卫贞贞。
白衣女叹了一口气,取出十多两纹银,放在桌上两人眼前,柔声道:“念在患难一场,这些钱就当送给你们好了。现在天下虽是烽烟四起,但南方仍比较太平。这处终是险地,不宜久留,你们好自为之了。”
不理两人正双目放光,狠狠盯着桌上的银两,招手叫伙计过来结账。那伙计恭敬地道:“姑娘的账,早给刚才坐那张台的公子结妥,他们还刚刚走了呢。”
“啪!”
白衣女掏出一贯五铢钱,掷在台上,泠然道,“我不须别人给我结账,快拿去!”
接着长身而起,径自下楼去了。
两人见她头也不回的决绝去了,既自卑又失落,交换了个眼神后,寇仲把银两拿起放入怀里,颓然望向萧摩诃二人。他们只怕萧摩诃也转身就走,带着他们的贞贞姐姐,从此天地虽大,两人就此孑然一身了。
萧摩诃呵呵一笑,道:“两位既已吃完,何不随我一道出去走走?”
双龙眼里闪出惊喜的光,寇仲眼睛一红,却强自呵呵笑道:“这位大爷果然义气,不似那个恶婆娘……”他眼睛一胀,再也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