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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常将王寡妇的尸体埋在了院子里，冯千里看着他，这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但是他还看不出来为什么天机显示是这个人，而且很奇怪为什么天机不直接告诉自己是这个人而要拐弯抹角的让自己来寻找。
毕竟他不知无常，天亦难管。
“咳咳。”文文咳嗽了两声醒了过来，张有常十分慌张的跑了过来扶住她的身子做起来说道：“你没事吧。”
文文看着陌生的人，但是却没有感觉到陌生，她在之前醒不过来是因为静静的命魂在占据她的身体，但是其实他的意识一直都醒着，她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看向了自己母亲的墓碑哇哇大哭了起来，张有常抱着她不停的安慰她，冯千里则是将之前放到火堆上烧的四君子汤递了过来说道：“孩子现在身体虚的很，气不足，喝点汤先补补吧，让她先睡一觉，之前半梦半醒间对她的灵魂有一些伤害，需要好好养养。”
文文这样的小女孩加上身子虚，在喝了几口汤之后眼皮一沉就睡着了，四周一片的安静只剩下柴火噼里啪啦响着的声音。
“怎么？看你的样子很失落？”冯千里问道。
“冯老，人家不总是说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么，那为什么王姐和文文静静没做过坏事老天爷也对她们这么不公？马大牛老头子每一次见到寺庙就跪拜，为什么让他落得如此下场？”张有常说话间显得有些激动。
看着他的样子，冯千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过还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而已，过于深刻的道理说了他的也不懂。
“我们道家随缘信缘，也信善恶终有报，今生生来就受苦的人或许是上一世作恶多端，落得个如此下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是天道纲常。”
“但是为什么，就不能上辈子的事情上辈子完，这辈子重新开始吗？”张有常显然不理解冯千里这些道士口中轮回有道，善恶有报，他的阅历和年纪让他在面对生死之时无法做到冯千里这般从容。
“人各有命，世道无常你我只是世间万象一蜉蝣，微不足道，改不了天，逆不了命。”冯千里叹了一句，他越是修道变的越强就越发的感觉到冥冥之中天注定，命运这东西逃不掉改不了。
“冯老，你说这善恶报应的规则是谁定的。”
张有常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了冯千里一个措手不及，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最后冯千里伸手指了指天说道：“或许是天上的那群神仙吧。”
“真的有神仙吗？”张有常清晰的记得在墓穴之中曲青衣和他说过这世上没有神，他不知为何十分相信曲青衣的话。
冯千里愣住了，他一个修道之人若是说不信仙神，倒是惹人笑话，他用自己的天眼换了一线天机也是为了得道成仙。但是他活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见过真的仙神。
山医命算卜，五术皆精，却求不得一线得道之机，见过了只有那些自称仙人沽名钓誉的鬼魂，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辱没了仙的名头。
“有的，肯定有的，只是神仙都在我们这些凡人到不了的地方。”他这段话是回答张有常的，却也是安慰自己的。
看到张有常沉默下来，冯千里怕他乱想，他这个年纪正是自身价值观成型的年纪，若是一根筋往死胡同里钻反而害了他。
“有常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冯千里转移话题说到。
“冯老，我想去打仗。”
张有常的话让冯千里微微一愣，其实这是张有常早就想好的事情，在来这里倒斗之前就有去打仗的想法，他跟着马大牛一路上看过饿殍遍野，战火饥荒，他痛恨那些侵略者，所以他向着帮马大牛倒完这个他心心念念很久的大斗就告别他去打仗，谁曾想这次连亲口和他道别的机会都没了。
但是这也坚定了他上战场的想法，他要将这群人赶出去。
冯千里这等人一看张有常说话时候那坚定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经决定好了，强留也留不住，道家讲究的是随缘，缘分不到的话是没用的。
“外面战火纷飞你不怕一去就没命了吗？”
“怕，但是我还是得去，我不会死的。”经过之前的事情张有常确信了曲青衣的话，他的命别人是拿不走的。
“既然你决定了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这小姑娘怎么办？这缘分结了擅自了断怕是有恶果。”
张有常看了一眼躺在草堆上的文文说到：“冯老能麻烦你照顾她吗？”
“老夫一个修道之人，入了山中就不知何时出来，这小女娃无道缘，让我带她入山反而害了她，不如这样吧，老夫可以带她去一户好人家收养她。”
“多谢冯老。”
“先别忙着谢，我们修道之人讲的是因果，你既然答应了她母亲就不能放着她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