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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下午的时候,张丛峰跑业务回来到了家里。
卢小浮和罗大志从张丛峰家的炕上爬起来。张丛峰对二人摆摆手,然后坐在炕边,问罗大志:“大志,你感觉怎么样?”说着,他指了指罗大志的左眼。
罗大志说:“感觉没什么事,不那么疼了。”
张丛峰捧起罗大志的脸,仔细观察一下。
卢小浮在一边问道:“怎么样老张?大志还有救吗?”
罗大志一巴掌拍在卢小浮的后背上,骂道:“老子又不是得了绝症。”
张丛峰说:“情况不容乐观啊,我所用的封印术对这‘苍瞳’影响不大,毕竟是魔器,不是我这凡人能搞的定的。”
罗大志问:“魔器?”
卢小浮点点头,然后将昨晚张丛峰讲给他的事情对罗大志又说了一遍。
罗大志听完,吃惊不已,感叹道:“我这只眼睛果然是魔眼......我小的时候就听人说过,厉害啊,我这么屌。”
卢小浮没有理会罗大志,看向张丛峰,问:“老张,这可怎么办?如果封不住这个东西,再出事的话......”卢小浮想起那只叫做“苍萎”的鬼王,不自觉身子一颤。
张丛峰抓了抓自己的下巴,想了想,说:“我的封印术虽然不行,不过我还可以借用其他力量的封印术。”
“什么力量?”卢小浮问。
张丛峰说:“现在先不说这个。大志,你看着我。”
罗大志看向张丛峰。
张丛峰说:“大志,今天早上的时候,何秋秋的家人来接她了,现在他们应该在火车站,大概在等半个小时之后南下的火车吧,你要不要最后去送送何秋秋?”
罗大志和卢小浮同时一顿。
罗大志眨眨眼,将眼神飘向旁边,沉默了半响之后,他抬起无神的眼睛,缓缓说道:“好......我们就去送送秋秋吧......”
张丛峰看向卢小浮,说:“那我们走吧。”
二
字头列车高速碾过铁轨的轰鸣声转瞬消失。
天边那柔和的圆盘慢慢显出轮廓——那是小雨过后,阳光从乌黑的乌云之中艰难露头的景象。
车站外,春雨过后的道路上一片泥泞,小地方就是这样,毫无规划的治理,最后越治理越乱遭,泥泥洼洼的道路几十年都得不到休整,每每赶上下雨或者下雪的天气,和稀泥的道路便让人无从下脚。
“在那里,看到了吗?”
年迈的术士带着两个青年艰难的趟过车站外肮脏的入口,找到了等在候车厅里的两男一女。
“走吧,我们过去和他们说几句话——那个是何秋秋的父母和她的哥哥,我和他们曾经见过几面。”张丛峰说着,费力的挤过人群,想要向那边挤过去。
“等一下师父。”罗大志在后面抓住张丛峰的手臂。
“嗯?怎么?”张丛峰回过头,看向罗大志。
罗大志摇摇头,说:“还......还是在这里看着吧,就不要过去了......”
“啊。”张丛峰点了点头,说,“也好。”
张丛峰和罗大志、卢小浮三人站在候车室的门边,隔着远远的,看着那因为没有找到座位,而站着等在那里的两年一女——那个女人看上去很年老,一看就是那种常年工作在田间的劳动型的妇女,她怀中抱着一个被布袋抱着的盒子,正在小声的抽泣。
“那个......”卢小浮张了张嘴,看了罗大志一眼。
罗大志抿了抿最,低声说:“是......是秋秋吧......”
张丛峰点点头,说:“中国人的风俗,人死不愿意葬在外地。而何秋秋的家里又离这里很远,将尸体运回去的恐怕会腐烂掉,所以在这边就先行火化了。”
“哦......”
罗大志咕哝了一句,眼角湿润了。
那两个男人,一个又高又壮,看那黝黑的皮肤,大概也是一个农民。他皱着眉头,一只手搭在女人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旁边的那个小个子的男人看上去则瘦弱了一些,他不住的低声和女人说些什么,女人只是点头或者摇头,依然在哭泣,没有回答那个男人。
人群在那三人身边不住穿过,有的人擦过他们中的某一个人的衣角,有的则轻轻碰了他们一下,有些人则不经意的将目光瞥向他们,看到女人红肿的双眼之后,又把目光迅速移开。他们三个人就好像是这人海之中的三叶失去了航向的小舟,又如暴风中相互依存的雀燕,孤独又手足无措。
罗大志的眼光紧紧的锁在那个女人怀中的骨灰盒,直至广播里响起某某次班车进站,三人随着人潮涌进了检票口,慢慢消失不见。
“我们走吧......”罗大志在原地站了很久,候车厅的人走了一帮,又来了一帮,换了一群又一群。
“走吧。”张丛峰拍了拍罗大志的肩膀,转身向外面走去。卢小浮也拍了拍了罗大志的肩膀,和他一起随着张丛峰,挤出了候车厅。
车站外似乎永远都是人群息壤。人们踏过又泥又泞的通道,来来往往,不息川流。阳光突然明亮了许多,有那么一瞬间,一丝阳光晃过罗大志的脸,罗大志本能的闭上眼睛,同时,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涌出,慢慢划过脸颊。
三
“大志。”
张丛峰三人回到了家里,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罗大志突然被张丛峰叫住。
“师父?”罗大志回过头,看着走在后面的张丛峰。
“怎么?”
张丛峰走过来,拍了拍罗大志的肩膀,轻声说:“我打算收你为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