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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艳楠正踌躇着,只听屋门一开,王轩神色焦急的走了进来。尤其说走,不如说是跑,王轩呼吸有些急促,额头渗出了汗珠。
“娘子,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走。”
林艳楠被她的相公吓了一跳,忙问道:“走?去哪里呀?相公一会就要去沁芳斋那边了。”
王轩忙着将一些便于随身携带的财物归拢在一起,语速极快语气笃定的说道:“艳楠,相公想明白了,我不爱那吕家大小姐,娶她只会误她,更会害了你。现在还没拜堂成亲,我和她还不算是夫妻,我们现在走了,婚事一笔勾销利人利己。”
见林艳楠还是有些张皇犹豫,王轩又补了两句:“娘子别担心,我知你心善,怕吕家被扫了颜面。我已和顾大娘说好,就说我回老房子路遇山贼被抓了去,你去寻我也没了踪迹。顾老伯就在后门等我们,不能再耽误,再迟疑就走不出去了。”
听王轩这么一说,林艳楠心里有疑虑,但更多的是解脱,不再多想,匆匆的收拾了一下,就随着王轩出后门,上了马车。
顾文伦驾车向城门飞驰,这位老先生的计划时先出了沛县,走驰道赴彭城。两地相隔不远,能赶在夜深关城门之前到达那里。在彭城留宿一晚,然后就奔咸阳,他在咸阳有几位朋友,给王轩安排个差事并不难。
顾文伦扬鞭催马,车子很快就出了沛县,沿着驰道直奔彭城。大概走了两个多时辰,王轩有些坐不住了。他穿越前从未坐过马车,到了大秦后虽然没少乘车,但都是在沛县内溜达,半个时辰都用不上。如今一坐就是快三个时辰了,虽说是官道,但毕竟不是高速公路,马车也不是汽车,颠簸起伏并不稳当,王轩腹内波涛汹涌,一阵阵的犯恶心。
林艳楠见王轩脸色不对,还以为是之前受刑的伤口出问题了,和顾文伦商量停车歇一歇。顾文伦原想着一口气赶到彭城,看一看王轩气色确实很差,再说马也要补充些草料。此处离彭城已经很近了,休整一下也不耽误事。
已是酉时,太阳不再那样刺人眼目,而是变得柔美明亮,向西方缓缓退下,为道边的田地与绿树点缀了淡金色的薄纱,恬静的空气让浮躁的心情渐渐平复。
林艳楠扶王轩下车,轻轻靠在丈夫的肩头欣赏夕阳。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如幽谷中一股山泉舒缓流淌,婉约连绵沁人心扉。
是顾文伦在抚琴,王轩与这位老伯交往很少话家常,更不要说这吟风弄月的风雅事,不仅赞叹道:“没想到顾老伯如此精通音律。”
顾文伦自失的一笑道:“这可是老朽的压箱绝技了,想当年正是靠这琴声才娶到你们大娘的。”
王轩和林艳楠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静静的听顾文伦回忆往事。
顾文伦轻叹了一口气,目光投向远方,似在回忆过往,沉吟一会才缓缓说道:“你们大娘原名叫做李梦琪,父亲在楚国任奉常。我那时候是个穷书生,往寿春投亲。熟料亲戚早已搬走,盘缠又被贼人盗走,急火攻心病倒在客栈。
客栈的人见我没钱又染病,怕我死在店里引来晦气,就把我赶了出去。正值寒冬,我是又冷又饿眼看命要不保,是梦琪将我救回家去,细心照料才救了我的命。
我后来问她,与我素未平生为何出手相助?梦琪说她听过我在客栈抚琴,觉得我有些才气,见我病倒在店外,于是就施了援手。
梦琪的父亲是位学识渊博沉稳厚道的长者,不但没有怪罪女儿将陌生男子带到家里来,还在我病愈后安排了差事,后来见我和梦琪情投意合,不计较我身份卑微,将女儿许配于我。”
顾文伦说着说着脸上扬起了笑意,当年那段绝处逢生遇贵人的经历,是他人生中最温暖的记忆。
“在岳丈的扶持下,我从小吏做起,步步高升直至将作少府。当时年轻气盛,还以为是自己才华横溢才得以青云直上,却不知恃才傲物得罪了多少人,如果不岳丈幕后斡旋,我哪里有升官的机会。
后来他老人家过世,那些一直视我为眼中钉的上级和同僚们,百般构陷,令我不得不辞官归隐才保住一条性命呀。修楚王宫的那件事,我以前给王轩讲过了,想必艳楠也知道,我就不再说了。”
顾文伦的眼中闪烁这幽绿色的光,他稳了稳心境,继续说道:“王轩,你这次到咸阳,或许就有做官的机会。切记,为官有两件事最重要,一是要有才,二是要有靠山。这第二条是重中之重,若是没有可依附可为你撑腰解难之人,你的官做不长久。”
王轩没想到顾文伦说往事又能扯到宦海之道上来,刚要答话却感到林艳楠身子颤了一下,侧眼望去只见林艳楠攒眉俯身,似乎在听声音。
“娘子,你在做什么?”
林艳楠有些紧张的做出了噤声的手势,再侧耳听了一下,轻声说道:“有人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