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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醒来
副标题:少年哦,快来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马·猴·烧·鸡·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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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他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条走廊。
走廊很宽,尽头之处,两边都是柔和的白光。不过,总感觉前面的白光对自己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吸引着自己慢慢向前。
两边的墙壁仿佛雾化的流烟,看起来毫无规则的流动着,慢慢的,无序的,纠缠着一起构成了一切。
——到底......怎么了?
脑子里一片混乱,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视线之内只有模模糊糊的朦胧,周围的一切又都是雾气,在两边光源的照耀下翻腾着,说不出的诡异而又神秘。
——感觉......好奇怪。
无意识的向着前方,向着那个吸引自己的地方走去。远处,柔和的白光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光辉,不是温暖,却胜似温暖;被这光芒照耀的他意识感觉更模糊了,懒洋洋的感觉充斥着全身。
然后在这朦胧中,仿佛看见了小的时候。
他其实一直都是在内敛而又冷漠地成长着,隐忍着寂寞。五岁的黄昏跟着爸爸和姐姐,在夕阳之下的公园,沿着小径慢慢地走着;十岁的午后第一次和同学打架,原因的话在现在看来是幼稚无比的,因为同学嘲笑说他是没有母亲的野孩子;十五岁的雨中第一次对未来产生了无比的憧憬,但是结果却是......
事实上,他的童年其实过的很寂寞。
没有体验过母爱,虽然自己的父亲和姐姐却对自己很体贴,不过就算如此,残缺的东西是无法被别的东西代替的,这一点他自己也很清楚,只不过为了不让自己的家人为自己担心,他都会悄悄的把一些情绪埋在自己心里......只是,每每看到有关“母亲”之类的幸福光景的时候,他其实也是在内心里暗暗歆羡的。
——不过......就算羡慕又能如何呢?
日子依旧在这样慢慢过着,世界不会因为自己而改变,自己也没想过去做些什么,简简单单的过些日子,努力的去守护一些自己所珍视的东西,这样,大概就可以了吧。
就如同那个夜晚,自己的姐姐所说的一样——
“小墨......你觉得,什么才算是一个有意义的人生呢?”
“嗯嗯?”
“不知道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呢......以前的我啊,其实也是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意义,每天只是强迫着自己,完全没有真正的‘自我’......”
“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一个人的人生呢,其实,只要遵从内心的召唤,认认真真地活着,让每一天都能够见证欢喜,这或许就是它最大的意义所在......”
——是这样吗......
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来到了那团朦胧的光晕之前,而自己的左手已经搭在了上面,一阵阵令人冰寒感觉正经由自己的左手传向了全身;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总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涨涨的痛感从脑海深处一直蔓延到了双眼。
撤回了自己的手,慢慢的向后退了几步,他开始仔细的打量着身处的环境:流烟般的墙壁,模模糊糊的地板,尽头扭曲的光芒......一切的一切在他的眼里如同一幕幕莫名其妙的画面,虽然无法用语言去描述,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得到,虽然他看不懂。
——嗯?
再次把视线集中在了眼前的光团上面。这次,他看到了光团之后似乎有一个诡异的漩涡,中心是一个黑点,漩涡也是在错乱的扭曲着,吞噬着这里的一切。
——那是什么鬼东西......
蓦然间,那团漩涡猛地加速,随之而来的,就是那团光芒的剧烈闪烁,刹那间便充斥了整个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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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这里是不认识的天花板吗......
他费力的睁开了双眼,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身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又不自觉地微微眯起了眼睛。艰难的转动脖子,环顾四周,因为现在是夜晚,视野之内能够看到的只有洁白的天花板以及同样颜色的墙壁。空气中隐隐的传来了一种药水的味道,有点像是医院里苏打水的味道,但是又不全是,似乎还带有一点奇异的香味。
——好像做了一个梦......
具体梦到了什么,他其实没有完全记住,只是隐隐的觉得好像是一个模糊的走廊。身体很沉,意识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唯一清晰的感觉只有那种从左肋传来的钝痛感。也许自己头痛过,因为现在感觉在大脑深处还是有些涨涨的感觉,想要伸手捂捂额头,但是最后还是因为无力感而放弃了。
微微的眯起眼睛,但是视界并不算好;有些无聊的闭上了眼睛,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尽量不去理会身上的疼痛。虽然不清楚现在具体的时间,但是差不多可以猜测到应该是属于午夜以后的时间段了,
——我好像救了一个人......
胡思乱想的结果,自然是会想到自己现在住院的起因。不由得回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大雨倾盆的下午......天空非常阴沉,阴沉的甚至都有些惨亮;而那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宛如雨中蝴蝶;远处,疾驰的汽车向着这边冲撞而来,除了正好看到这一幕的自己,别人一点反应也没有;接着,在世界逆转之后,自己慢慢地在河中下沉,无力的感受着自己的体温正渐渐被冰冷的河水吞噬;然后在最后,在自己差不多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那个突然变幻的、宛如黑白默片的静寂世界......
——“你......是要死呢,还是要活。”
——“我想......”
............
慢慢的睁开眼睛,想要发出一些感慨之类的话语,但是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在病房里洒下了浅浅的光芒,一切的一切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银光;病床之上,名为林沈墨的男孩已经侧过了头,然后怔怔的看着那银色的朦胧之辉,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惆怅。
——我还活着吗......
左边的窗户留了一个小缝隙,当然,是有纱网挡着的。好像有风吹过,感觉得到,又像感觉不到,力气好像恢复了一些,他轻轻地伸出了手,指缝间漏过的银色光斑照在脸上,让视界变得虚幻起来,但是仔细看来,却依旧是那个摸样,一点变化也没有。
蓦地,他忽然怔住了,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死死地盯住了自己的手臂。
——手......怎么变得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