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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答允了柯芸的请求后,徐陵便让其装作自家的丫鬟,同时花了些银钱给她补了张船票。对于这事,船东方面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徐陵订的是最昂贵的客房,带个人也不多占地,虽然不知道这位少爷从哪拐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来暖床,但世家子弟的德性人人皆知,也不显得奇怪……
唯一对这个身份感到不爽的就是柯芸了……
“说我是你妹妹不就好了吗?干吗非得是丫鬟……”小丫头满脸愤愤的抱怨道。
“拜托,我装扮的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游学书生,带个丫鬟照顾起居还算是可以让人接受。但有书生游学时还带着自家妹妹的吗?”徐陵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和这小丫头相处了几天,他觉得自己的心态竟也好像年轻了不少似的。
“算了……算了……看在你教给人家法术的份上,人家忍了!”柯芸见此只得无可奈何地碎碎念着。
这几日来,经过对柯芸的观察与考验。徐陵发现这小丫头虽然性格古灵精怪的,但为人处事却是单纯、善良得很,心灵更是就好似那雪山上的白莲一般洁净无暇。所以徐陵对于她之前的说辞也是基本上都相信了,因为这丫头压根就没学会撒谎……
之后,已然放下心来的徐陵闲来无事时便开始指点起柯芸的修行来。而直到这时,他才愕然地发现,这个小丫头竟都已经是养气巅峰修为了,却既不会法术也不会武功招式,就只是掌握了道书上所录的几个简单的法阵而已,难怪她的父亲会不相信她学到的乃是道家真传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柯芸手上的这部名为《太玄经》的古书,虽然只得神魂前的内容,而且又没有相关术法,但却是字字珠玑,玄妙之处比起徐陵的《三皇得道妙法》也是毫不逊色,也难怪那丫头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修为了。
“如此真法也能‘随便’捡到?而且之后还是‘玩’着就修炼到了养气巅峰?这小丫头气运真真了得,不会是为大千世界气运所钟吧?”想到这里徐陵不由奇怪的看了柯芸一眼,心中却是忆起了九州鼎从前讲述的那些出生便有大气运之辈的轶事。
“这丫头出生时不会也是满室异香、步踏金莲,然后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了一些很是欠抽的话吧?”徐陵在心里恶趣味地猜测道。
但他想归想,倒是没有什么嫉妒的情绪产生,对柯芸的教导也算是尽心尽力,毕竟他本人也是身怀无上大法的……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柯芸的道行可以说是突飞猛进,除了修为因没有遇到突破契机还卡在养气巅峰外,其余的诸如书符画箓、施术布阵等等,修炼速度简直可以用妖孽来形容!这着实令徐陵汗颜不已,他现在除了《妙法》上的核心内容外,竟有点教无可教的感觉了……
“这丫头对‘道’竟然还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啊!由此看来,她修行神速,也不唯那《太玄经》玄妙无比的缘故……”
…………
岚江虽长达两万余里,但如果楼船能全速航行的话,大约月余便也能走完全程。可惜,一来夜间行船危险,每天能行驶的时间最多只得七个时辰左右;二来,楼船乃是采用风帆与人力并行的动力装置,这也就意味着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持着巅峰速度,有快有慢实属正常;三来,这艘船乃是商船,还要在沿途的码头停靠以补给物资、装卸货物、上下乘客等等,在一些大的码头甚至要停上两三天时间才会再度启程。所以,这一路走走停停之下,竟历时近四个月的时间才终于到达了岚江的终点——真庭湖!
抵达之日,时值中秋夜临,真庭湖岸边的画舫之上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吹皱真庭月,玉湖暖冷秋。旌旗环水次,舟楫泛中流。”这句徐陵随口改编的歪诗再恰当不过的描绘出了这一盛况……
虽然经过了长达四个月的舟船之苦,但徐陵和柯芸两人倒是显得精神奕奕。尤其是柯芸那丫头,由于之前在中秋夜时观想《太玄经》上所录的《明月真形图》有感,突破契机来临,所以,刚刚成为出窍期修士的她正处于兴奋之中,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这下就算是爹爹派家里那位入微境的供奉找到我,我也不用怕了!”小丫头握了握小拳头自言自语道。
听得这番无厘头的言语,徐陵心中却是一动,寻思道:“这丫头怎么就能让心灵单纯得如白纸一般,没有一点身为修士的骄傲与自觉呢?而且修炼起来她也是毫无杂念……但我却是做不到这点。难道是我执念太过没有看透?”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徐陵不由苦恼的摇了摇头,心道,“也许就是这丫头天生便这般没心没肺也说不定……”
…………
华真府府城门口,一队百人规模的车马队伍缓缓驶出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