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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帝在龙首原南坡建新都城,新都大兴城正好在汉长安城东南,其西北角距汉长安城东南角不过十三里。赵旭入居汉长安城,当日,消息就传入了大兴城。第二日,大兴城的隋军集结完毕,往西北开来。
赵旭早有准备,一早就列阵在汉长安东南。
三千骑兵在左,一万步兵在右。
如此布阵是有讲究的。
汉长安城地处龙首原北坡,南高北低的地势。
城的西南面,正好是龙首原的制高点。步兵抢先占据右翼,布阵在制高点上,若取守势,则以俯视对仰攻,可说是固若金汤;若转为攻势,则居高临下,势如破竹。骑兵列阵在左,是一片逐渐降低的斜坡,看似呈仰攻状,不利骑兵运动,实则是借地形掩藏了实力。
最为重要的是,大兴城在东南,隋军定从右面开来。当他们开来时,首先要面对的是步兵。步兵鏖战,骑兵绕道突袭,正好合了兵法上的“以正合以奇胜”。
“报!”
斥候骑马赶来,一下子勒住马。
“主公,隋军据此不到五里,旌旗上书‘左翊卫将军阴’六字。”
“好,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
斥候走后,赵旭看了眼左边的李秀英,问道:“这个左翊卫将军是什么人?”
“‘左翊卫将军阴’,应当是阴世师。卫文升老迈,城内大权都在阴世师手上。他很受代王信任,颇有些本事。晋阳起兵消息传来,正是他着手抓捕城内的李家族人,彼得我不得不逃奔鄠县。”
“如此说来,他是我与夫人的媒人了。”
“你个没正经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好、好,不说笑了。隋军来了八千,该是以为我只有三千轻骑。所谓多算胜少算,我占了地势,又以逸待劳,他远道而来,加之不明情况,结果不言而喻。不过……”赵旭笑着转过头,轻声道,“待会儿定然有一场血战,夫人出身高贵,不该见这污秽之物。还是回城去吧!”
“秀英幼习弓马,算得上弓马娴熟。虽不能纵横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可在乱军中自保是没什么。你不必为秀英担心。”
赵旭坏坏一笑,凑过头去,咬着耳朵说:“夫人是巾帼英雄,为夫当然不担心你在乱军中的安危。可是,夫人若在乱军中惹得一身血污,今晚的床弟之事,为夫又如何能尽心竭力呢?”
“都说不说笑了,怎么还说这些?”
李秀英嗔怒地拨转马头,虽没走开,但只差一鞭子了。
“哎!好、好。昨夜,为夫饱尝了风沙。今夜就将就点,尝尝血渍吧!”
“你还说!”
李秀英怒得转过头,立马愣住。只见赵旭一脸正色,凝视着东南方向。
“来了!”
赵旭喃喃自语,拍马走上几步。过了会儿,他拨转马头,回过来说:“人数不多,该是先锋。我军列阵以待,无需主动出击。敌不动、我不动,等他后续人马到了,一并歼灭。”
李秀英有些懵了,知道已经不合时宜再说刚才的事,只得吞下这口闷气。
隋军先锋约有五百人。他们列阵下来,不敢攻,也没有退。赵旭的将令传达到各营,各营兵马听令不动,只让竖立着的旌旗迎风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