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鄠县之战,李秀英声名鹊起、名震关中。事后,李神通驻军鄠县,李秀英随着赵旭去了司竹园,名义上是座上宾,事实上是人质。赵李联盟因而形成,以司竹园东侧界限为界,互不侵犯。
时间转眼到了八月,天气转凉。
李秀英立在竹桥上,俯视着桥下的流水。
赵旭踏上竹桥,来到李秀英身边,柔声道:“小桥流水,翠竹佳人,倒是搭配。”
李秀英一动不动,恬静道:“将军今日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
“郭通回了盩厔帮我操持军务,李纲也被我请去了盩厔安歇。你是独自一人,确实是寂寞了些。”赵旭打趣道,“我知道你会寂寞,所以抽空来陪陪你。”
“将军,秀英无心玩笑,你还是说实话吧!”李秀英正色危言道。
“好。”赵旭郁闷地点点头,说道,“司竹园易守难攻,不但能屯聚大军,更能使大军进退自如。鄠县一役后,朝廷虽没有怪责,但我总要防备。况且,盩厔、郿县需要休养生息,大军不适合屯驻于那儿。”
李秀英转过头,错愕地问道:“盩厔、鄠县少说也是方圆百里,怎会不适合一万军马屯驻?”
赵旭故作神秘地摇摇头,说道:“近日,西面来了十来万流民,我将他们安置在渭河南岸开垦,再从中选出了三万壮士编成几个军。新军需要地方操练,可暴露了又不好,所以就选了这里。”
“西面的流民,这是怎么回事?”李秀英疑惑道。
“还不是薛举!”赵旭道,“薛举起兵金城,占了陇西之地,并号称西秦霸王。薛举得了陇西就往东攻来,兵锋快到河池郡了。这十来万流民就是这么出来的,我若不收编了,也许就反了。”
“薛举……”李秀英长吁了口气,眉头紧锁起来。
赵旭安慰道:“你且放心,河池太守萧瑀不同寻常,手下有万余兵马,若能据险守卫,定不会教薛举过来。转眼快入秋了,秋去冬来,到了冬天,地上的草一枯,马没了草,薛举就会退了。”
“萧瑀是隋朝名臣,与我家也有些交情,或许能守住河池,只是……”李秀英顿了顿,问道,“河东方面有消息吗?”
“有!”赵旭直爽地说道,“唐公在七月初五起兵,估摸着应该到霍邑了。霍邑守将是宋老生,此人有勇无谋,攻下应该不难。”
李秀英点点头,说道:“霍邑是汾河道上最紧要的关卡,夺下它就能南下河东,继而渡河。河东虽有名将屈突通,但不足为虑。只需遣一支偏师围城,大军即可安然渡河。待到了关中……”
赵旭接话道:“放心,那时我会知道如何做的。”
如果李渊势大,就投靠。如果李渊势弱,也投靠。挟天子以令诸侯,历史上李渊能以代王杨侑来做,赵旭也有办法通过李渊来做,最后,天下姓李还是姓赵难说。
清风吹徐,吹得人心神荡漾。
赵旭闻得一股幽兰之香,心神一荡,不自觉地靠近了李秀英。
李秀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可不知怎么的就是迈不开脚步,仿佛内心深处有种妥协、期待的力量在左右般。
正当赵旭要伸手抱住李秀英时,程远忽然跑来,远远地就喊道:“主公,长安来人了,那个骨郡丞又来了。”
赵旭急忙收回手,宛如做贼似的心虚起来,轻咳了两声。
李秀英吸了口气,稳稳心神,即刻问道:“骨郡丞?京兆郡郡丞骨仪?”
“正是此人。”赵旭想到上次见面的不快,顿时燃起了怒火。
程远到了桥上。
赵旭没好气地问道:“骨仪来有何事啊!”
程远道:“拿了圣旨,说是给主公加官进爵。”
“有意思。”赵旭冷冷一笑,对李秀英说道,“我助夫人取鄠县,全关中人都知道,他骨仪居然来为我加官进爵。夫人看这是什么意思?”
李秀英皱着眉道:“收买人心,探测虚实。”
“说的不错。”赵旭点点头,回头吩咐道,“多备刀斧手,这次绝不能让骨郡丞有机会发他的官威。”
“是,主公。”程远说着含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