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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明知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知道在哪里胡混喝酒,却说什么侄儿满月,也不好反驳,默默点点头道:“那我回家了。”伸手取了油衣披在肩头,走出签押房。
身后传来那名笔帖式的嘀咕声:“真是个冷人!成天板着张晚娘面孔,哼,当你有多金贵么?不过是山贼招安的货色……”
书生只当没听见,深深吸了口冰冷却清新的空气,感觉胸臆间舒服许多,便踩着雪朝家走去。穿过朝阳门时,他朝守门的小兵卒子亮了亮他的兵部当值腰牌。小卒子点头让他过了——这可不是玩笑,如果没这腰牌,他就犯了夜禁,会被拿到黑坎子里蹲整晚冰凉牢房的。
雪越发大了,积得有半尺厚,书生半眯着眼缩着脖子,深一脚浅一脚踩着雪窝子艰难跋涉,脚下咯吱直响,每走一步都在打滑。
好不容易借着雪光,看到了那扇熟悉的黑漆大门。门缝里黑洞洞的,一点灯光都没透出来,书生扯着喉咙边喊边使劲拍门,半晌才有人咯吱咯吱踩着雪来开门,正是小宝。
他穿着家常青布棉袍,缩着脖子手拢在袖子里,开了门转身就朝屋子里走,边走边道:“饭给你温在灶上了,丫丫滴还是老子亲手做的,你可别嫌难吃!今晚老子一定要把那几个乌龟王八蛋裤子都给赢过来!看他们以后还敢在老子面前充大爷!”
书生啼笑皆非,不禁皱起了眉头,跟着小宝脚步走到正屋。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家里开赌局了!
角落里两只火盆燃着红红的碳火,屋子里还算暖和。客堂当中半旧八仙桌上,对角上点着两支明晃晃的蜡烛,罩着白纱罩,光线都拢在桌子这块。桌面正中摆着只青花大瓷碗,里面扔着三粒骨骰,旁边堆着好几堆碎银角子和小锭银子。
那四个“家丁”脸上都带着微醺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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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踩着凳子剔着牙,要么拿只小酒壶朝嘴里倒着酒,见小宝和书生进来,也不见礼,连腿都不拿下,反而大咧咧满不在乎地道:“魏爷,该你做庄啦,赶紧!别误了赢钱!”
小宝挽起袖子,走到桌边摸起那三粒骰子,捧到嘴边吹口气,大呼小叫:“买大买小,买定离手!好汉赌钱,输了也不后悔!”
书生看到那四个家丁的张狂样子,心里很有气,正想板下脸拿出点身份训斥两句,就见小宝啪的拍了拍后脖颈,喃喃道:“好痒!丫丫滴大冷天还有虱子!”说着右手指在后脖颈上挠了挠。
书生正站在他背后,看得分明,只见他右手握着的那三粒骰子从脖子衣领里落了进去,小宝抽回手一晃,另三粒骰子已从右边袖子悄悄落进手里。他高举起骰子:“都押好了!老子掷啦!”
哗啦,他把三粒换过的骰子掷进了青花大瓷碗。
书生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暗自好笑——你们就等着被小宝哥给整得落花流水吧!他转身走进厨房,去拿自己的饭,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配合小宝把这些“极品家丁”不露痕迹地赶走,不然连青青他们都没法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