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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前，
城忽然气候翻了个天。在确认不是什么末日预兆后，
城的旅游业迅速发展起来。夏天来避暑，冬天来避寒。昼夜长短同时又没有变化，导致夏天不那么热，冬天不那么冷。实在是适宜居住。结果，原本的荒村房价飙升，各地权贵都来此置办房产，迁居于此。房地产带动商业，来
城住的人都是有钱人，土著民也因拆迁得到巨款。服务业看待
城，就像是流淌着奶和蜜的天国啊。”
秦爷换了一根蜡烛，秦韵端上两杯茶水给施如和秦爷。秦爷说了一阵，口干舌燥，把茶水一饮而尽。施如把身前的茶也推到了秦爷那边。不过秦爷没有喝。
“很快
城就成了这个国家的商业中心。颠倒的气象吸引全国的科学家来研究。最先进的硬件搬了过来辅助研究，高等学校也为了借硬件的光坐落于此。于是你可以发现，只是气候的颠倒，
城十年就发展成了经济中心，科研中心，教育中心，文化中心。你看，大自然一个恶作剧，可以左右人类在一个原本的荒村建立出如此辉煌的城市。到底是大自然和人类哪个更厉害呢？”秦爷的问题明显不是叫施如回答的。施如静默着，等着秦爷讲完他的故事。
“我们是做保密科研的，当然不能在这地方待下去。我们搬到了另一个荒村。后来，我和同僚闹翻了。我愤而出走，带走了这些年的科研成果的拷贝。我确定他们不知道我带走了拷贝，否则就不会暗地追杀我，而是直接上报国家我的犯罪行为。他们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计划，想杀我灭口。暗杀是最方便的，罗织编造一个罪名也很容易把我抓起来秘密处死，但难保公证人和旁听席不会听到我的发声。我们判刑的过程是透明的，就很好地避免了各种冤假错案，屈打成招。所以，我放弃了我所有的身份，四处辗转，躲避追杀。期间我一个人就完善了这项科研，可以拷贝一些知识了。那些人明明靠着我推动科研，竟然还要把我的功劳据为他们所有。我在世界各地逃窜，靠着获得性的知识在各地创造财富。在爱跳舞的国家教别人芭蕾舞，在飞速发展的国家炒股，诸如此类。机缘巧合之下，我在去年逃回了
城。其实我应该尽早逃回
城的，我不知道，
城竟然是那些追杀我的人最难渗透的地方。至今我没有在城里见到什么可疑人物。”秦爷眼神偏离了施如，不无沧桑的声带上下震动。
“如果我早能想到这么好的地点隐秘我们，就不会连累我的家人们了吧……”
秦韵忙上来抱住爷爷。“爷爷，你已经做到最好了。奶奶和父母的死，都不能算在您的头上。”
秦爷为什么不直接把秘密科研公之于众？这当然会招致杀身灭门之祸，也无异于叛国。不过他自打出逃的时刻起就已经算是叛国了。那他为什么不申请政治庇护呢？就算以后他仍有可能被笼罩于暗杀阴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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ｈｕ.至少可以得到一个国家机器的保护。施如把这个疑问抛给了秦爷。
“你考虑过，一个国家得到了这项技术会发生什么吗？”秦爷问道。施如抛出问题时思考简单，被反问时才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国家可能会把这种技术给予国家背后真正的受益者。一部分人获得了所有人类现有的知识，那么各种问题都会油然而生。阶层固化，人类物化……就像是从人类当中分化出异种超能力者执政，仍然是普通人的种群，还能被当做人看待吗？
“确实会引发一系列社会问题，甚至挑战人类的伦理和基本的多劳多得的观念。”施如说道，“所以你打算一个人承受着，把这项技术带到坟墓？”施如得到了秦爷肯定的答复。
“那你还要市民证干嘛？”施如又问。
“我死了以后，好歹让我孙女过上正常的日子。”
“追杀你的人凭什么认定你孙女没有继承你的知识？你拥有获得性记忆的能力，他们凭什么相信你没有把这项技术给你孙女？你们想办市民证的逻辑并不自洽。”施如说道。不管刚才的故事多么生动，秦爷不申请政治庇护的决死心理多么高尚，现在的逻辑链条的崩溃是摆在眼前的。施如现在完全不相信秦爷说过的话。他在等待秦爷能弥补逻辑漏洞的话语。
“如果像你的表述，我接受了你的获得性知识，我也应该被追杀才对。但我有市民证。难道市民证是可以保命的吗？我不认为有了市民证就可以逃避追杀。”施如推断完毕，等待着秦爷的回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