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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笙看着桌上所剩无几的残羹,加上徐行无底洞一样的吃相,实在是没有什么提筷的意愿。
林蓑曾这样评价徐行的口才:“徐少侠的碎嘴,淹死人的江水。”
足见徐行与人说话喋喋不休之余,自有一番特别本事。
果然,徐行只用一句话便改变了昙笙对自己的印象:“小娘子我跟你说,对林蓑这种人,就别与他客气,平日必是欺负起你毫不怜香惜玉,对这种木疙瘩、老钓鬼,不抓紧机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吃亏的便是自己…”
昙笙立时觉得与徐行之间的陌生骤减。
“打住,说正事。”
林蓑怕再不打断,徐行能给昙笙说上半个时辰来,急忙改向徐行探听关于昙笙之事门里的指示:“徐行,曹州官家庄的事情,孟老可有……”
徐行伸出油淋淋的五指把林蓑的话生生止住:“别问,照办就是,时间多久看孟老心情,我知的比你只少不多。”
林蓑自知再问也白问,转个话题道:“说下这次的生意吧。”
“我先给你打个底儿,这次的生意,有两怪,其一,委托人要求把它的骨灰分三份,埋在三家不同的院里,其二,孟老对这次需取的报酬十分看重,千叮万嘱一定要尽早取到。而且,据我今日观察,我觉得孟老不是怕我们拿不到,而是怕我们会慢一步。原因的话,你且看一眼对街。”
顺着徐行暗指的方向,隔街相望的另一家酒家二楼,同样是靠窗边的一桌,同样是蓑衣带剑,笠下人白睑血唇,正是孟生门离组厉逢川。
“不是冤家不聚头呀。厉逢川在曹州中了我一镖,没想到这么快痊愈了。”
“听说他的‘雀’是个风骚娘们儿,我倒是迫不及待想要会会。”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还有关于任务的信息么?”
“余下的我就长话短说了,此去两三里,沿城边有一地,谓界桥,以河为界,北面黑壤,产米曰梗稻;南面红壤,产米曰籼稻。由两庄人世代耕种,北庄人一色姓田,南庄人一色姓农。所产稻米俱是贡品,前朝以来,分得“‘天下第一籼’及‘天下第一梗’美誉,常供皇家內庭享用。
田家有一养子,姓谷,名自生,娶了农家小女儿为妻,年前,那谷自生培出一种新米,名曰胚米,其色如乳,口感绝佳,香味尤胜田、农本家贡米,风靡吴州。听闻已经传到京城里面那位案上去了,马上便要将这胚米选为贡米,不日就将有采办官员前来吴州商议御贡事宜。
哪知是祸是福,从来最是难料。也就是这时候,那谷自生忽然浑身血染躺到吴州城内义庄外,我们的人接进来时,已熬不过那夜了。只留了封血书,说要托我们孟生门归葬回界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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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了份报酬的线索,孟老知道之后很看中,托我们办好这事。暂时我这两日探得的就这么多。“
徐行说完,呡了口茶,招呼店内小儿道:“小二,再上两碗胚米饭!”
服侍的小二边说边端上两小碗芽香浓郁的米饭来:“客官您真是懂行,我们吴州这的胚米,最近可是新贵米种,听说连皇上都喜欢,要选它做贡米呢。再往后,可是不容易吃到咯。”
徐行接过米饭,摆在林蓑面前道:“搭档,今儿先安心吃饭,我估摸明儿再吃这米时的味道,就不大对了。”
林蓑眉头一皱:“这米里面的事,怕是不简单。”
“明日界桥再探个究竟。我上房梁了,多谢搭档款待。”说完,徐行便一溜烟没了影。
昙笙好奇问道:“林大哥,这个人是什么人,倒是逗趣得紧。”
“这人是孟生门第一话唠精,我至今不明白他是如何当上‘雀’这种角色的。”
“‘雀’?是什么意思?”
“孟生门里,蓑客和雀乃是一对搭档,一明一暗,一实一虚,方便探访和隐匿,也防止执行任务时遇上敌手被一网打尽。通常相互是不直接见面的,但‘雀’会隐匿在蓑客的附近,随时准备协助蓑客处理难关。
徐行大部分时间也是这样,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在他银两用完的时候。”
“那岂不是有些随性,容易被敌人利用吗?”
“这就是徐行的过人之处,做起正事来,心中有度;况且论起逃跑,这世上大概没人能抓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