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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有,”常季礼连声道:“快去请公子爷!”
穆典可:……
蒋越简直想捂脸:虽说剑搁在脖子上,在这种无关大节的事上做点退让也没什么打紧,可是二爷您这也妥协得太快了点吧?
常季礼自顾自与穆典可套上了近乎:“我说大侄女,你刚才这一手可真是漂亮!是那小子教你的吧?这可是我们老常家不外传的功夫我跟你说……”
常季礼这厢脸色不变、泰然自若,跟来的一众人却是陷入到十分的尴尬中。
常季礼搬出常千佛,逼着他们不得不冒着得罪常千佛的风险跟来助阵,原以为是要打一场恶仗,结果恶人做了,主帅缴械了……二爷什么时候才能靠谱点?!
黎亭嫌丢人地转过脸去。
漫天烟雨无边,给繁枝密树笼上了一层灰,影影绰绰的,似连片浮在水雾里。
忽地从那极淡极模糊的树影里转过一顶深青色的轿子来,来势甚疾。再近点,能看见那是一顶四人抬的暖轿,前头扛抬杠的那两人,赫然正是李通李哲两兄弟。
凌涪慢一步,紧随其后。
毋庸怀疑,那轿子里头坐着的人是常千佛了。
李通和李哲两人本就是好手,后头抬轿那两人脚力也不弱,这才刚露了脸,片刻就到了。轿帘子一闪,常千佛从里跨了出来。
李哲忙地斜行一步,伸手一托,防着他这一步太急站不稳。
想李哲本是个粗枝大叶之人,他如此着紧,可见常千佛是真病得不轻。
他的身形本是与常季礼有些相似的,一般的高大清梧,便是这些时日累瘦得脱了形,也总是挺拔的,英伟的,此时却见些佝偻态了。也才一天一夜时间,下巴上的青茬参差冒出大片,泛着郁郁苍青色,满眼血丝,唇色如蜡。
常季礼不知他原来病成了这样子,一惊失声:“千佛,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一动,脖子贴上剑锋,就拉出一道血线。
穆典可把剑拿开了。
身前身后还有严阵以待的怀仁堂的诸多高手,她恍然不觉得一般,只那么怔怔地站着,怔怔地望着那个仿佛一夕间老了的人,嘴角不为人察地那么往下弯了弯,眼角就湿了。
——黎亭说常千佛心力过劳,有一半的劳却是为她。
常千佛抬起手,穆典可走了过去,站到他身后。
“我又来晚了,叫你受委屈了。”他微侧过头,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
穆典可摇摇头,用笑容掩盖了心酸,眼一眨,眶里那泡水汪汪的泪不多反少了。她实在不想当着这么多人掉眼泪,也不想叫他担心,别过头去,那手当了下眼睛:“你现在这样子,真难看。”
常千佛又握了握她的手。
“没事。”
他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
“二叔别来无恙?”常千佛这才转向常季礼,语气恭敬,却也听得出不悦:“您到滁州来,应该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去接您。”
“我不知会,你难道就不知道我来了么?”常季礼见他还有力气兴师问罪,一颗心也安下来,斜斜垮着右肩,还是从前散漫的样子,眼眸中却有锋锐之意:“宫里的贵人们接二连三地生病,把我困在建康,是你小子的手笔吧?”
“二叔慎言。”常千佛沉着应道。
“你敢做还怕人说?”常季礼笑着,神色转狞:“还有什么招,一块使出来。”
常千佛不说话。
常季礼忽然大喝一声:“来呀,给我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