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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琬仪下午翘了课，打算回家换套衣服，再去螺蛳粉店打工。
她家在美食街旁边的一片旧房子中，和上个世纪电影里的房子差不多，墙上脏兮兮的，瓷片也有裂缝，连电梯都没有。
爬上六楼，苏琬仪拉开笨重的铁门，屋里黑漆漆的，她正要去开灯。
‘硴啦’！
一只酒瓶砸到她脚边，玻璃碎了一地。
她面无表情打开灯，拿扫帚清理好后，略过沙发上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往房间走。
苏健民又抓起玻璃杯扔过去，“站住！你这什么态度，我没教过你讲礼貌吗？”
杯子砸在背上，苏琬仪转过身，垂着头说：“爸，我打工快迟到了。”
一听说是打工，苏健民的语气柔和下来：“打工啊？打工好啊，回来记得给爸爸买多点酒。”
“我没钱。”
“没钱？”苏健民的双眼布满血丝，怒吼道，“找宋家拿去啊！他们撞死你妈妈，不用坐牢就算了，连一分钱都不赔！”
“闭嘴！”
苏琬仪被触怒，冲过去对着苏健民疯狂扔东西。
直到发泄完，她才喘着气说：“你不累吗？一模一样的话说了二十年，我耳朵都起茧了！你要是不想饿死，就不要惹我！”
从苏琬仪上初中开始，苏健民就下岗了，窝在家里当米虫。苏琬仪边打工供自己上学，还要管苏健民会不会饿死。
小小年纪就承担那么大的生活压力，她不疯都难。
苏健民见识过女儿发疯的样子，此时浑身发抖，哀求道：“我不想饿死，不行！爸爸辛辛苦苦，一个人把你养大，现在你也要养爸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