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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伤疤,我在哪见过唉?
自后台往贵宾休息室去有条捷径,可以直接从地下车场找电梯上去。
此时韩千洛已经换上了自己的正装,笔挺的背影在前面引路,多余的话一句也没问。
可就在快进电梯的时候,我凛然背过身去:“对不起,等一下。”
我真没用,竟然还是会流泪。
堂堂名扬姚副总监设计师,刚刚摘得了
—
大赛的黑马冠军。
本该是时尚界的新宠,是人人眼中欣羡的冉冉新星。我怎么能让今天的自己这么狼狈?
我想不通何韵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用意,也想不通沈钦君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在意,更想不通在这两人眉来眼去的默契里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觉得自己压抑地快要死了,又不能带着这样一幅面孔去见客人。
想赶紧哭完了事,但越着急越止不住。大滴大滴的泪水一定把我的脸冲得跟泥石流一样了。
一张手帕从我肩膀上递过来。
“我没事……”我倔强地哽了下声音。
“哭本身没有错,但人早晚得停下哭泣,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
韩千洛在我身后说:“另外,我这把年纪的人,还拼着一张面孔陪你做那么疯狂的事。可不是为了看你这幅落魄模样的。”
“谢谢……”我抿着唇,飞快擦掉了快要糊开的妆。转过身冲着韩千洛笑笑:“我……我也没想到,你今天会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成就感,比一开始就唾手可得的胜利更有味道。”韩千洛接过我还给他的手帕,折两下放进口袋:“不美好的过程,是因为……还没到结局。”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并没有一贯心灵鸡汤状的荡漾,眸子里反而咬出一声莫可名状的寒意。
好像是说给我听,也好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我凛然哆嗦了一下,然后赶紧垂眼低下头:“我没事了,走吧。”
来到楼上的
会客厅,我见到组委会的几位人士正在跟一位打扮十分高贵的外籍老夫人讲话。
这时韩千洛也走了上去,用我听不懂的语系跟老夫人打招呼。口吻很是随意。
工作人员向我介绍说,这位老夫人是本届
—
大赛的投资人之一,俄罗斯人,名叫娜伊莎,在欧洲时尚界有几分名气。
说她十分欣赏我的获奖作品,很想私下来跟我聊聊。
我实在太紧张了,没记住老夫人的名字。只听到韩千洛叫她什么‘玛布舒卡’,于是我讪讪地用英文跟她打招呼,学着他的语音叫人家‘玛布舒卡’。
然后,我看到韩千洛怔了一下,老夫人也怔了一下,接着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笑得我又囧又悚然。
我不大会判断外国人的年龄,尤其是气质如此高贵脱俗的老夫人。她的眼眸是海一样的蓝色,淡金色的头发上罩着精致的红黑相间礼帽。
红红的唇膏更为她减了几分龄。
“姚女士,祝贺你。”她会说中文?而且是非常流利的中文:“呵呵,您可以叫我娜伊莎夫人。”
我呆呆地往韩千洛脸上看了一眼,画外音是:不是‘玛布舒卡’么?
韩千洛轻笑一声道:“俄语бабушке的发音‘玛布舒卡’,是外婆的意思。”
我:“!”
我恨不得用桌子上的杯具们砸死我自己!
无缘无故地上来跟人家老夫人叫外婆,这也太糗了吧——
等等!
“这……”我大吃一惊,惊恐万状:“韩千洛,这……这是你外婆?!”
韩千洛耸了下肩,凑过去一手亲昵地搂住娜伊莎的肩膀,两张容颜同时在灯光下泛起绝伦的精致——
“不像么?”他笑着问我。
我相信娜伊莎夫人年轻时绝对会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人,尤其是那双水蓝般如宝石般的眼睛。真的跟韩千洛很像很像……
看着那持续开启石化模式的我,娜伊莎夫人热情地对我说:“我听千洛说起婚纱的事,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位漂亮的东方女子。”
我红着脸,下意识地剜了韩千洛一眼——
这等糗事还有毛线必要到处去说啊!
“对不起夫人,我……”我绕着舌头,面孔阵阵发烧。
“哈哈,我知道在你们国家的文化里很讲究‘缘分’,想必我与姚女士一定是很有缘分的。希望我的那件婚纱可以带给你运气和福音。”
如此华贵高雅的气质,却又能如此谦恭有礼平易近人。
我惊叹着:这才是真正的贵族,真正的上流社会修养吧。
后来,娜伊莎夫人与我谈了些时尚业的前瞻和设计理念的本源,我怀着崇敬的心情一一作答了。告别了她的时候,甚至还有点小小的不舍呢。
“喂……”后来我悄悄对韩千洛说:“你外婆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女,你妈妈是不是也很漂亮?”
“你说呢,又不是第一天见过我。”韩千洛眯着狐狸眼,开了罐咖啡递给我。
我怔了一会,好半天才反过劲儿,轻轻含了句:“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