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强居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棉花糖小说网www.aaeconomic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这家伙是个赌鬼,两年前一家老小挤在一辆车上出了车祸,只活了他一个,后来得了几百万的赔偿。要说这家伙也是个没脑筋的,白上了那么多年的学……”
费大眼嘲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穷人家的孩子突然有了钱就不知道该怎么嘚瑟了,也不工作了,整天跟社会上的人瞎混,后来被人下了套,几天之内输了个倾家荡产,房子都卖了。这人呐,输红了眼就想翻本,亲戚朋友借了个遍,又借了高利贷,在沧州他老家混了两年,名声搞臭了,亲戚朋友都避着他,后来混不下去了就来了秋山,几天前在西九巷那边的场子里闹事被打了出来,也不知道是打的狠了,还是这天寒地冻的生了病,就死在出租屋里,也没人知道……”
费大眼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他之前在我这借了点钱,赶巧那天我去催债,结果就撞见了,本来想报警来着,但是突然就想到你这么个事,我一看你们年龄差不多,也有几分像,索性也不用办什么假证,你直接顶了他的身份就行了。他那种烂人死了也没人知道,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就行了,只要你不去沧州他老家,我保证没人能看破你的身份,怎么样?这套身份值二十万吧?你要知道,现在身份政策这么严密,假证办的再好那还是假证,这可是真真正正经得起查的……”
费大眼说完,那双几乎突出眼眶的眼珠死死盯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眯着眼与他对视,良久,男人的手依旧没有抬起。
就在费大眼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男人开了口,“死了人,你不怕惹麻烦?”
费大眼先是一愣,接着呵呵的笑了起来,他身子又往前探了一些,声音压的很低,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这里是秋山……”他顿了顿,抬手指了指西边,“出了城八十里就是国内最大的原始山脉,你知道秋山每一年有多少失踪人口吗?你知道那山里每一年要埋多少人吗?”
说到这里他探出去的半个身子渐渐的收了回去,说话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好好的人丢了都没人关心,更别说是一个外地的烂赌鬼……而且人又不是我弄死的……”
男人的目光还在盯着费大眼的眼睛,但是压在塑料袋上的手却是渐渐的抬了起来,“你说加价到二十万,可以,钱都给你,但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男人语气平淡的话,却是让大眼哥心底一寒,他是混社会的,自然见过的也多,愿意拿二十万去弄一套身份的人,显然是见不得光的,这种人要么是犯了命案的通缉犯,要么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徒,反正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他这种混混能得罪起的。
虽然心里已经有些虚了,但是终归也是见过一些风浪的,知道不管怎么样,面上是不能怯的。
“规矩我懂,身份绝对没问题,但是如果是你自己的原因漏了馅,那可就不能怪我了,我不问你是谁,也不管你是干什么的,但是我费大眼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费大眼说完,重新伸手拿过了桌上的黑色塑料袋,撕开一个口子看了一眼,然后笑了笑起身,“呵呵,很好。”
“哦,对了,这家的面味道还可以,就是量少了点,再叫一份,这顿我请……”
他说话间,拎着装钱的塑料袋就往外走,路过厨房的时候对里面喊了一声,“老板,给那边的徐先生再上一碗鸡汤面,另外再加一壶烧酒,钱给你放这了……”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了一张桌子上,然后回头对依旧坐在那里的男人笑了笑,迈步走了出去。
凌晨两点的街头面馆里,男人拆开手中的牛皮纸袋,袋口朝下,一摞证件就掉了出来,他伸手拿起一张卡片,那是一张身份证。
男人看着身份证上的照片,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家伙,的确和他有些相像,目光落到姓名一栏,就见上面两个字,徐策。
“徐策?”
“徐策……”
男人轻声的念叨着。
名字还好,但这并不重要,漫长的岁月里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更换姓名了。
……
一个星期后,改名叫徐策的男人搬到了一栋老旧的出租房里。
那是一个叫做小竹街的城中村,房屋老旧,道路狭窄,到处都是乱搭乱建的违章建筑,抬头看到的不是天空,而是如同蜘蛛网一样的各种光缆电线。
这里算是西城的贫民区,一个被城市遗忘的角落,也是外来务工人员扎堆的地方。
徐策住在小竹街深处的一栋自建房里,三层的老旧小楼,楼梯开在后面临着胡同的方向,一楼和前院闲置,应该是放杂物的,常年上着锁,二三楼则是对外出租。
房东住在市里的高档小区里,这里被闲置下来,至于出租,也不是在乎赚那一点租金,主要还是想让空房子有点人气,不至于长久没人房子破败了。
徐策租的是二楼一个独立的房间,一个月房租五百块,有个卫生间,阳台也被前一任租户改成了个简易的厨房。
房间不大,中间放了一张双人床,旁边是一个衣柜,让徐策略感欣慰的是还有一个老式的电视机。
屋顶有些泛黄,墙面还好,贴了墙纸看上去还算干净。
徐策搬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很乱,他花了一天时间打扫,又换了一个亮一些的灯泡,买了床单被褥一应的生活用品,如果所知的线索没错的话,未来好长一段时间他将要在这里度过了。
大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一个多星期,秋山这座山城早已被染成了白色,就连远处的大孤山脉也是白茫茫的,犹如一条盘踞着的白色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