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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心里一动,仔细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勾起嘴角笑了。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老男人就是李保!
他相信,无论如何甄蓁都不会把他俩的事跟李保说,可李保居然能猜出他是小河。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李保偷看了他们的信件。
面对这个落魄的老男人,小河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他有足够的实力蔑视这个老男人。
就算他知道自己是小河又怎么样?
他一定不敢跟甄蓁翻脸,因为他知道,如果他那么做了,他就会万劫不复。
小河很潇洒地交叠双腿,斜靠在黑色的雪铁龙汽车上,白衬衣,蓝色牛仔裤,身体强壮,阳光帅气。
他看见李保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心里顿觉无比快意。
李保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他知道小河在故意气他。
面对年轻帅气多金的小河,李保感觉自己就像一滩狗屎那么惹人厌,难怪甄蓁宁可独守空房都不接受他。
李保充满恶意地说:“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喜欢的女人是老子玩儿剩下的。”
小河无所谓地笑:“自从甄蓁跟了我,你在她眼里就是一坨臭狗屎,她宁可天天晚上独守空房,回忆我们在一起的快乐,也不会看你一眼。”
李保的心仿佛被重重一锤,顿觉呼吸困难,头晕眼花。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不能倒下!我一定不能倒下!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
这时,一个村人走过来,满脸羡慕地问:“李保,你家来贵客了?”
小河依旧笑眯眯地望着李保。
他有把握李保不会乱说话。
李保使劲扯了扯嘴角,说:“是,孩子他舅舅。”
小河在心里笑了。
他很喜欢李保给他的这个身份。
村人又说:“那你还不快去买菜待客?”
李保:“甄蓁去菜园子了,快回来了。”
没过一会儿,甄蓁果然回来了。
她看见小河那一瞬间,心跳骤停,意识短路,菜篮子掉在了地上,茄子豆角散了一地。
看着甄蓁消瘦憔悴的样子,小河心似刀扎。
他淡定地走过去,弯腰捡拾地上的蔬菜。嘴里说:“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是这么不牢靠,真不知道你怎么过日子。”
甄蓁呆立着,任由小河拉着手走进院子。
很快,甄蓁洗干净手脸,换了干净衣服,被小河拉着坐进汽车里,然后绝尘而去。
李保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好像做了一场梦。
小河带走了甄蓁!小河带走了甄蓁!
李保惊慌地站起来,一时不知道怎么是好。
不过,很快他又平静了下来。
他嗤笑:甄蓁怎么会走?两孩子一个高三,一个高二,甄蓁怎么会在这么紧要的关头离开。想到这里,李保笑了。
小河你再好,再有本事,也敌不过两个儿子在甄蓁心里的分量。
两个儿子就是拴在甄蓁心上的那根线,无论甄蓁这只风筝飞多远,只要有这根线,她就得乖乖地回来。
晚上,甄蓁却没有回来。
李保坐在院子里,任由无数的蚊虫叮咬。他不觉得痛,因为他的心更痛。
他控制不住地想象,想象甄蓁和小河在一起的样子。
那是他的女人,那是他的女人呀!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有比这更大的侮辱吗?
李保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此刻,他想杀人,或者自杀。
他没有吃饭,圈里的猪也没有食吃。四头猪躁动不安地哼哼着拱来拱去。
李保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猪圈那儿,举起拐棍疯狂地打在猪的头上身上,嘴里大声骂着:“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直到一点力气也没有,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