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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伴着甄蓁的泪水静静地流淌。
孤独的甄蓁没有一个朋友。
没有谁敢和甄蓁拉家常聊天,他们怕她李老太。
甄蓁和李保娘俩没话,孩子们又小,孤独和寂寞时刻伴随着年轻的甄蓁。
她是多么多么想离开这儿,过分压抑的生活几乎要把甄蓁逼疯。
可她却不能走,因为她的孩子们还那么小,她要把他们养大。
甄蓁喜欢翠绿的田野,在那儿她可以畅快地流泪,自由地呼吸。
天不太热时候,她会把孩子们带上,甄蓁在这时恢复的本性,她和孩子们快乐追逐,大声地欢笑,一首首四川民歌从甄蓁的嘴里流淌出来,暂时忘却沉重的生活。
甄蓁对李保除了恨还是恨,当初仅有的一点温情早让他打没了。
甄蓁曾一次次原谅他,希望一家人能好好过日子,最后她终于彻底地失望了。
甄蓁的冷淡让李保恼火,李老太的冷言冷语总是恰到好处的激起李保的怒气。
甄蓁记不得有多少次让他毒打得不能动弹。可只要看到孩子们好好的她就心安,她计划着把孩子养到十七八岁再走,她也算尽到了母亲的责任。
十年的光阴并不算漫长,对甄蓁来说却有一生那么长。
那年春天,甄蓁因为浇地的事和李老太拌了几句嘴,李老太一头向甄蓁撞去,躺在地上撒泼,喊甄蓁打了她。
李保刚好从外面回来,二话不说抄起一根棍子重重地打在甄蓁的头上。
甄蓁身子往后一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妈-----两个孩子尖叫着扑到甄蓁的身上,哭喊着,摇晃着,甄蓁却没有醒过来。
李保吓傻了。
他娘也不哭了,冲着李保喊:“快,快叫大夫。”
李保这才反应过来,撒腿往外就跑。
甄蓁没有死。
醒来后,甄蓁摸着头上的凹处,她知道是骨折了。
经过再三考虑,她决定走。否则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让他打死。
两个孩子也知冷知饿了,他们的爸爸和奶奶还算疼他们,没有了甄蓁也一样能活。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带不走两个孩子,也没有能力养活他们。
甄蓁最后一次给两个孩子洗了澡,细心地为他们剪指甲,最后一次为他们洗衣服。
她费力地压抑着心中的悲痛,长久地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
“你们是大孩子了,要互相照顾,好好上学,不要惹老师生气。”
两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不解地望着他们的妈妈,他们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说。
李刚问:“妈,你是要去姥姥家么?”
甄蓁摇摇头,把两个孩子搂到怀里,泪水从紧闭的眼里流出来,甄蓁心如刀割。
那天早上,甄蓁早早地起来做好饭,带好干粮和水,说去地里间苗中午不回来了。
她望望还在熟睡的两个孩子,强忍着泪水硬着心肠走了。离开了这个给过她无数屈辱和痛苦的地方。
岁的甄蓁从没出过远门,没有一点社会经验,更也没有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