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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的娘带着俩孩子串门去了，家里静悄悄的。
小河拿出课本准备学习，再有两个月就要毕业考试了，小河的功课学了还不到一半。
苇子哥早就学完了，已经催过小河几次了。可小河太忙了，每天晚上小河都要洗自己的衣服，爷爷的尿布，常常是没看几行就睡着了。
小河叹了一口气，刚拿起书，就听见爷爷呜呜的声音。
小河扭过头，看见爷爷的嘴一张一张地重复着同一个口形。
“爷爷，你说什么呢？”明知道爷爷不能回答，小河还是忍不住问。
爷爷急得脑门出了汗，还是不停地重复着那个口形。
今天下雨小河不上班，小河他娘和俩孩子又不在家。对于他和小河来说，这个机会太难得了。
小河模仿着爷爷的口型发出了
的音，皱着眉头想了想说：“爷爷，你是想说保定吗？”
爷爷高兴地点了点头。
小河狐疑地问：“让我去保定？”
爷爷又点了点头。
小河笑着问：“让我去城里干嘛呢?不会是又想让我找那个女人吧？”
爷爷郑重地摇了摇头，嘴一张一张地又在重复一个音节。
小河只学了一遍就明白了，
。“王？爷爷，你是让我去找王叔吗？”
爷爷眉开眼笑地点头。
小河想了想说：“你想让他来看你？”
爷爷摇头。
小河：“那，你是想让我跟王叔干活学手艺？”
爷爷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不去。”小河马上就拒绝了。“我走了你怎么办？把你交给我娘，我可不放心。”
爷爷心里一热，却平静地摇了摇头。
小河望望窗外低声说：“我娘肯定不会管你的。”
爷爷又摇摇头。
小河有些不相信地问：“你说我娘会管你？”
爷爷点头。
小河托着下巴想了想：也许吧。也许自己不在家，娘就会管爷爷了，就算娘的脾气再不好，也不至于饿死爷爷吧？
小河说：“我问问娘再说吧。”
爷爷点头。
晚饭的时候，小河很殷勤地给娘盛粥。
娘很高兴。说：“小河你不知道，这些年娘老想你了。当初俺和你爹撂下你也是没法子，娘实在过不了你奶奶家那穷日子。
俺家在镇上，家里哥们多，俺是老小，啥活儿也没干过。到这儿你奶奶看不上俺。要不是你爹死了，俺娘仨才不回来呢，你爹做点儿小买卖，俺娘仨吃喝足够。
唉，要不说咱娘儿们儿命不好呢。你姥姥姥爷都不在了，俺们在娘家待着也不硬气。就寻思着还有你爷爷奶奶呢，咋还没俺们一口饭吃？
谁成想，你奶奶没了，你爷爷又病了。好歹你也算长大了，以后我和你弟弟妹妹就指望你了。”
小河点了点头，说：“以前我跟爷爷拉沙子时认识一个王叔，是个包工程的。他人好，我们也熟悉。我想跟着他学个手艺，也能多挣点儿，毕竟咱一大家子人呢。我只是不放心我爷爷，爷爷把我带大不容易，我不想爷爷受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