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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刮了几场暖暖的春风,麦子就打起了鼓胀胀的苞,一夜之间,齐刷刷的麦穗子就秀齐了。
常言说,一穗半穗,一月入囤。再有一个月就收麦子。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此言不虚。
小河家的院子里又飘满了醉人的香气。今年的槐花开的格外盛,那一树的雪白,任谁看了都是一声惊叹。
今天是星期日。
苇子哥早早就带着庆儿过来了,还拿着个大簸箕,说是婶子让他撸点槐花儿,蒸锅槐花儿窝头。
小河嘴里嚼着窝头说:“我也要吃槐花窝头,去年爷爷就蒸了一次,我都没吃够。”
庆儿:“那你怎么不上树摘槐花,让爷爷给你蒸。”
小河:“你不知道我不会上树呀?我要会上树,早就摘了。”
庆儿笑着说:“小河你真笨。”
小河气红了脸:“你不笨!你爬树给我看看?”
苇子哥:“好了好了,你俩别吵吵,我上树摘槐花,你俩在下面捡。不许抢,树上有的是。”
苇子哥虽然个子长高了,爬树可还是那么快,两个光脚板把定了树干,双手往上一挪,身子往起一纵,几个起纵就上去了。
小河家的这棵大槐树,在村子里是最大的,据说是爷爷小时候种的,都好几十年了。树身笔直,树冠巨大,几乎遮住了半个院子,小河就是在这树下长大的。
奶奶在的时候,每天在大槐树下做这做那。尤其是到了夏天,总会有些上了年岁的女人们,坐在树荫里,慢吞吞地做着针线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儿。
小河喜欢这棵树,不单是因为它开的花香,也是因为树上的鸟雀。虽然以喜鹊和麻雀为主,可别的鸟类也经常光顾,象灰山雀,猫头鹰,张飞脸儿,布谷鸟,连黑乎乎的乌鸦也来过。
奶奶死后的那些日子,伤心而又孤独的小河,整天整天的在门槛儿上坐着。看着各种的鸟雀你来我往,你唱我跳,小河就那么呆呆地坐着,有时一天不吃也不动。是这些快乐的小鸟,陪伴着他,慢慢抚平他心底的伤痕。
那时候,小河总是觉得奶奶就坐在大槐树下纳鞋底儿或者补衣服。
有一次,小河实在是太想奶奶了,抱着大槐树,咧开嘴大嚎了一顿。直到哭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坐到地上倚着大槐树睡过去。梦里却梦见睡在奶奶的怀抱,害的小河醒来又哭了一场。
树上的苇子哥两只手不停地忙着,雪白的槐花一簇簇的落下来,小河和庆儿在树下大呼小叫,争抢着落下来的槐花,忙着捡成一堆。
也许是蜜蜂嫌苇子哥抢了它们的粮食,不客气地蜇了苇子哥的脖子。苇子哥强忍着疼又折了点儿就下来了。
小河赶紧端出大酱碗,用手指挖了一点酱,给苇子哥抹上脖子上。
庆儿拉着苇子哥的手,心疼地问:“哥,你疼么?”
苇子哥无所谓地咧嘴一笑:“没事儿,就象针扎了一下。看你,满面愁容的,像个小老头。回去不许和婶子说,记住没?”
“嗯。”庆儿噘着嘴点了点头。
去年小河撸槐花时让蜜蜂蜇了手,是苇子哥给他抹的大酱,小河知道一会儿就不太疼了。
小河让苇子哥先歇会儿,自己忙着撸槐花,今天小河想给爷爷个惊喜,他要自己蒸槐花窝头。
苇子哥没歇着,叫着庆儿一起撸槐花,不时地提醒两个弟弟别让槐刺扎了手,三个人很快就撸了满满一簸箕。
苇子哥说:“你们俩慢慢撸,我得回去了,还得跟婶子去地里干活呢。”说完端起簸箕匆匆地走了。
小河撸了一盆子槐花,又压水洗干净,然后端到屋里。
庆儿已经在地上画好了小格子,折好了长短两种小木棍儿,等小河一块儿玩成方成龙的游戏(一种和五子棋差不多的游戏)。庆儿拖着长声喊:“小河,你快点儿,我都画好了。”
小河在忙着洒水扫地,刷洗碗筷。收拾屋子已经成为了小河的一个习惯。每天早饭后,小河都要把屋里屋外收拾干净。虽然没奶奶收拾的干净,看着也清爽多了。小河边扫地边嘟囔:“唉,都这么大个人了,就知道玩儿。”
扫完屋里,小河又把门口扫干净一大片,这才盘腿坐在庆儿对面,两个人摆开了战场。
谁知一盘没下完,小河的爷爷就回来了。
小河和庆儿都吃了一惊,互相看了一眼,赶紧爬起来给爷爷开大门。
小河的爷爷坐在车上,脸色很差。等门开了把车赶进来,爷爷还是不下车。
小河和庆儿奇怪地看着爷爷。
爷爷说:“小河,你给爷爷拿根棍子,要粗点儿的。”
小河跑到墙边,找了根小胳膊粗的棍子,扛在肩上,颠颠地跑回来递给爷爷。
小河:“爷爷,你看这根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