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s24fzj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棉花糖小说网www.aaeconomic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这次张淑芬也不例外,从部队带回许多东西,大到家具,小到锅碗瓢盆,洗脸毛巾这些应有尽有,有的会通过邮政物流随后发到,她需要赶紧清理出来,做好迎接新家具的准备。
张淑芬最喜欢穿绿军装,这种衣服布料厚实,久穿不变色,男女都能穿,尤其是适合女青年,穿在身上,身材立现,人也变得精神起来,很多照片都是穿着军装绿照的。这次张淑芬又带回几套绿军装,她清点着放在箱子里的绿军装,准备放在一起,结果她发现少了两套,她离开袁家塆之前还专门数过,明明是五套绿色军服,亲自叠的整整齐齐放在箱子最下面,现在数来数去只有三套,翻箱倒柜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找不到。她感到太不可思议了,这些东西藏的如此私密居然还被丢了。
“怀疑一切,打到一切”的思维又一次刺激着她的神经,脑电波里开始搜索可疑人员。袁定国?不会,他一般都不会到我这屋子里来;袁光远?也不会,他一家人不缺吃穿,自己的衣服都穿不完,更不知道她的衣服藏在这些地方;王淑兰?不会的,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一个母亲断然不会偷自己女儿的东西,何况每年张淑芬都要给她买两套换洗衣服;
那会是谁呢?张素贞?对就是她,妹妹今年二十岁,正是如花似玉需要打扮的年纪,妈没有钱给她买新衣服,就顺便从我箱子里拿两件绿军装穿。可你要衣服也得给我明说,反倒趁我不在的时候,在我箱子里翻箱倒柜偷走,她以为我心里没有个数,以为时间久了,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件衣服。你把我这个当大姐的想的太简单。从可行性上讲她也具备条件,她经常和妈换班,过来帮我照看屋子,照顾袁野军读书,知道我的房门钥匙,也清楚我的箱子钥匙,打开箱子都能取到衣服。从必要性上讲,她也是嫌疑最重,王淑兰没有钱给她买洗衣服,她也正是需要打扮的年纪。
“素贞,我箱子里的绿军装衣服少了两套,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拿了?”
张淑芬直接开口质问妹妹,语气中没有丝毫的亲情。
“啥子?我偷你衣服,搞错没有哦。”
面对张淑芬劈头盖脸的质问,张素贞丈二尺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样懵了,年轻气盛的她当场反驳起来。但她依然压制着自己的脾气,毕竟这是自己的亲姐姐,有话好好说
“你各人再数一遍嘛,或者你各人回忆一下衣服都放在哪里了嘛,是不是时间久了你各人记错了,这个屋就恁大点,为别它还长脚跑了。”
张素贞在给她大姐提醒,让张淑芬再重新整理一遍。
“我把整个屋子都找遍了,箱子也翻完了,数来数去始终是少两件军装绿衣服,这个屋子只有你和妈两个人进出,也只有你们两个知道箱子钥匙放哪里,不是你们拿了还有谁拿了?”
张淑芬讲出她的推断依据。
面对张淑芬咄咄逼人的质问,张素贞心情波动起来,她顾不得少女的矜持,大声和姐姐吵起来
“我拿你那个衣服做啥子,你那个衣服好看嘛?我自己的衣服都穿不完,哪个稀罕你的绿军装,你看周围哪个还在穿你那个绿军装,蚊子不怪怪蛆,你各人没有收拾,一天丢三落四的,还怪我偷了你的衣服,你真的是想的出来。”
“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自己的亲妹妹居然和自己顶嘴,张淑芬岂能容忍这种嚣张气焰,再一次爆发出她强烈的“革命斗志”。
“摆事实,讲道理,现场都摆在这里的,屋里又没有其他人,除了你还有谁?你说你没有拿,那我这衣服白白长翅膀飞了不成?你还笑人呢,一人做事一人当,拿了就是拿了。还在那里狡辩啥子,事实胜于雄辩,从你刚才的表现看就是你偷了。”
张素贞看着姐姐如此不依不饶的指责自己,心里头有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有苦难言啊!一片亲情投入竟然收到如此回报,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没有嫁人,小偷这个名声传出去,叫她以后还怎么活?
场面越来越尴尬,张素贞只得含泪跟大姐说“大姐,你慢慢收拾,看看我还偷了你哪些东西,我先回去了,等你把少了的东西清点好了,我们再慢慢说。”
“说就说,我还怕你。”
张淑芬听着妹妹的语气,以为是在挑逗自己,心中愈发生气,面对妹妹的离去,没有一丝的挽留,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和错误,她依旧忙着清理衣服。
回到家中的张素贞悲愤不已,她怎么也想不通,我辛辛苦苦好心好意来给你看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求你回报啥子,结果到头来居然怀疑我偷了你的东西,你那件绿军装只是你觉得好看,现在周围这些大姑娘谁还爱穿这些绿军装?我的哪一件衣服拿出来比你的差?偷,这是我生平长大以来,第一次有人将如此肮脏的字眼用在我身上,我还没有结婚,这件事传出去,叫我以后怎么做人?我还要不要嫁人?本来家庭都比较穷,父亲疾病缠身,母亲也挣不到钱,人穷骨气在,我也不至于穷到要偷人家东西的地步,还是偷自己姐姐家,我会蠢到如此地步吗?
可事实不是如你所愿,她就是怀疑你偷了她的东西,语气是那样肯定,丝毫不允许你辩解。
王淑兰见张素贞从大姐家回来一直闷闷不乐,一个人悄悄流眼泪,关切的问道“幺儿,你是啷个了嘛?有啥子事你给我说嘛。”
张素贞执拗不过王淑兰的再三恳求,就将大姐怀疑她偷衣服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
听着女儿的哭诉,王淑兰脑袋如天打雷轰般眩晕不知所措,口里喃喃说道“这是啷个了嘛,得罪了哪个天王老子,闹到这个地步,怀疑别个偷衣服,要拿出证据嘛,啷个是恁个一个人哦,我的天……。”
王淑兰的哭泣声,让张素贞心里的委屈也如洪水般倾泻而出,伤伤心心哭起来,母女俩在屋子里抱头痛哭。她们的哭声惊动了躺在床上的张保龄,他似乎听明白了母女俩的对话,一言不发,双目圆睁的躺在床上。
半晌过去,似乎该哭的泪水已经哭干,王淑兰安慰张素贞“幺儿,莫哭了,妈相信你没有偷大姐的衣服,我天天看着你的,还不知道你的为人嘛,大姐她是误会你了,走,我们弄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