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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的春风徐徐吹拂着,从沿海到内地,也让小小的袁家塆人心思变。男人是家庭劳动生产的主力军,尤其是成家的男人,栽秧割谷全靠男人去完成,为了改善生活,又照顾到家庭,有的选择到江州当棒棒。当棒棒就是下苦力,帮人挑抬货物,货主支付力子钱,棒棒们一个月除去吃住费用外,还能结余个百十块钱,拿回去补贴家用,也算是一条出路。
青年男女像那南飞的大雁,成群结队的飞往广东,他们听说广东工厂遍地,到处招人,只要你能吃苦耐劳,有没有文凭无所谓,青年男女都想到广东寻找工作机会,“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他们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精彩。以前只是听王玉芝一个劲说沿海地区如何的好,年青人该出去闯一闯,说不定还能闯出一片天,但父母怕上当受骗,担心子女被拐卖,死活不让他们出去。年轻的心又怎能错过这精彩世界,毕竟现实生活太贫穷了,穷则思变,许多年轻人怀着一颗改变命运的期望,成群结队的奔向沿海。
过完年,袁家塆比望城寂静了许多,塆上只留下爷爷辈和一些未成年小孩,有老人照看,这群小孩倒也生活的自由自在,他们像一群可爱的蓝精灵,活泼又聪明,调皮又伶俐,唱歌跳舞快乐多欢喜。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打破袁家塆的宁静,袁野军循声走去,看见袁丽蓉三姊妹正堆坐在家门口嚎啕大哭,他们一边哭一边声嘶力竭的喊着“妈!妈呀!妈呀!你在哪里?呜呜……”,尤其是弟弟捡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满脸都是眼泪水和鼻涕。围观人群一个个都愁容满面的看着,有几个泪点低的女人,眼睛里也充盈着泪花。袁丽蓉和袁野军同年,只有九岁多,你别看她年纪不大,她却要照顾妹妹和弟弟,尤其是弟弟,还不到三岁,刚学会吃饭。
“王玉芝怎么了吗?这三个娃儿哭的恁个伤心。”
“唉,造孽啊,娃儿他妈几天前说去外面问菩萨,过两天都回来,让娃儿们自己在家煮饭吃,还特意叮嘱袁丽蓉看好弟弟妹妹,结果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娃儿在屋头没有吃的了,才跑过来找到我,我这才晓得她妈离家几天了,还有人告诉我看见她去玖龙场坐车,以为她跑了,就带信回来,娃儿一听说妈跑了,就哇哇的哭起来。”
答话的是袁丽蓉的婆,名叫赵小女,说起这一经过她也是声音哽咽,这可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她像吓傻了一样,呆呆的站在一旁,任凭几个孙子嚎啕大哭。
张淑芬也循声赶到现场,她拨开围观的人群,走近赵小女“赵大娘,王玉芝是啷个回事嘛?”
“说是跟人跑了,她啷个恁个忍心哦,三个乖桑桑的娃儿,好可怜哦!呜呜……”
看见自己的婆哭的如此伤心,袁丽蓉也跟着哭起来,弟弟妹妹们也无助的哭泣着,那哭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生悲悯之心,气氛极其凝重。
“光明二哥呢,他人在哪里嘛?”
“他把屋头的活路忙完了就下江州打工去了,他还不晓得屋头发生恁个大的事情,也没有人下江州,没办法带信给他,他要是晓得了,又不晓得会是怎样哦。”
这三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哭的更伤心了。
听完赵小女的讲述,人们大概知道事情的经过,只是王玉芝究竟是跑了,还是因为其他事情消失的,没有人知道。有几个人在私下里悄悄议论着“肯定是跟那次打喜鹊的狗男女跑了,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人打喜鹊的,结果那个爆炸男,举枪都把喜鹊打了,这下霉运来了撒。”
“我一看那对男女都不是好东西,长的细皮嫩肉的,尤其是那个女的涂脂抹粉,妖艳的很,根本都不像我们农村妇女,到光明屋头来啥子都不得做,哪怕是板凳倒了他都不得扶一下。”
“也怪王玉芝各人,妄自她还是菩萨婆,四处走动,见多识广,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裹在一起,迟早会出问题,所以我一听见娃儿回来说起她的一些事,就赶紧教育各人的娃儿不要跟她走近了,果不其然,终于原形毕露。”
……
众人像马后炮一样说自己如何明察秋毫,自己如何慧眼识人,可是对如何面对现实采取补救措施,却毫无思绪。
三个孩子的哭声再次将人们的注意力转移到现场。
“哎哟,才造孽哦,恁个乖的娃儿,她王玉芝都忍心跑了,再啷个看在娃儿的面上也要把他们抚养成人撒。”
“就是,王玉芝才狠心哦,恁个乖的娃儿,唉,可惜了。”
“赵大娘,上次来的那个带猎枪的男女,你晓得他们的姓名和住址不?”
“不晓得,都是王玉芝从外面带回来的,我们以为是她的香客,只是办个招待而已,具体都没有问,也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和住址。”
像赵小女这种老实巴交的老人,只知道以诚待人,哪里想得到更多,自然是心里不设防的,所以当事情突然发生的时候,她也是一无所知,手足无措。
“不管是她跑了也好,还是被拐卖也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得赶紧把人找到,要不然这几个娃儿啷个办嘛。”
“是啊,要不然这个家就这样败了,最可怜的还是这三个娃儿,唉!”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商量着该怎么办,赵小女也突然醒悟似的明白过来,的确,老是这样看着孩子哭也不是个办法,最重要的事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到王玉芝,时间越长,人可能跑的更远,就更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