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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子成龙是每个父母的心愿,张淑芬对袁野军也是期望满满,她的优势就比别的父母多认识一些字,会唱一些歌,***语录背的溜溜熟,完全可以指导袁野军。
当袁野军开始练习写字的时候,她会教如何写汉字,还按照写字歌的诀窍指导袁野军写汉字“写字并不难,脑里要记住……”,袁野军听的似懂非懂,只得伸出右手握着铅笔,被张淑芬握着写字。
所有这些,张淑芬只教一遍,要是教多遍袁野军依然写错,她就会大发雷霆“叫你专心写字,专心写字,你脑袋做啥子去了,打望去了吗?你看你又写错了。”每当听见她河东狮吼般的声音,袁野军吓的两腿直打哆嗦,乖乖的又写一遍。
很快期末考试就要到了,张淑芬也不忘让袁野军把这学期所学内容复习一遍,袁野军居然能一口气背下来,很是让张淑芬欣喜,不由自主的夸奖起来“对了,你还是得行撒,俗话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教导我们说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只要认真起来,没有什么事情办不好。”
总算是得到母亲的表扬,袁野军的心里如吃蜜般高兴。期末考试那天早上,袁野军正坐在灶门前烧火煮饭,张淑芬把他叫过去,递给他一块手表“袁野军,今天你考试,我把这块手表拿给你戴着,你也好掌握时间。”
袁野军伸出左手手接过手表,这是他第一次佩戴手表,还是一块真正的名牌机械手表,是张淑芬去部队探亲时,父亲袁光福买给她的,她经常戴在身上,现在母亲把这么珍贵的手表拿给他戴,袁野军十分激动,脸蛋更加通红。
但袁野军不知道如何使用这块手表,张淑芬又拿着手表给他讲解一遍,教他如何看手表,如何给手表上发调,如何将手表戴在手臂上。袁野军按照母亲的讲解操作,很快就将手表戴在左手臂上,将手表放在耳边,清楚听见手表走动时滴答滴答的转动声,清脆而铿锵有力。袁野军十分好奇,一直想弄明白里面的奥秘,张淑芬却警告他不要打开表盖子,这块机械表是防水的,也要提防手表掉进水里。袁野军垂下左手臂,手表却跟着滑下来,表链夹着手臂上的毫毛,如针刺一般疼,原来这表链是成人版,即便将表链收缩到最小,依然会感到很宽松,不能固定在手臂上,张淑芬见状却说“没得啥子,等你长大了,胳膊长粗了,手表就会固定住了。”
袁野军将手表一直戴在手上,戴着去参加期末考试,全班同学就他一个人能戴着机械手表参加考试,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就连老师也向他投来诧异的眼神。
考试结束,袁野军又将手表还给张淑芬,张淑芬疑惑的问他“你怎么不喜欢戴手表呢?”
“手表老是往下滑,戴不住,考试过程中老是看手表,影响精力集中。”袁野军只得如实回答母亲的问题。
原来手表在他手臂上固定不住,他老是要用手去扶。考试前老师叮嘱每位同学要精力集中,要认真审题,争取考出好成绩,袁野军把老师的话听进去了。但在考试过程中,他老是去看手表,看看还有多少时间,搞的他心神不宁,还好没有影响考试成绩。
从那以后,袁野军再也不愿意带手表。没有手表,并不代表袁野军不会掌握时间,求学路上,无论刮风下雨还是春夏秋冬,他从来没有迟到过,每天都是较早到校的那几个人。
廖小容老师只教了一学期,就因为自身原因离开灵堡村小,学校又从聘请了一位男老师来接着教学。铁打的教室,流水的老师,老师如走马灯似的换个不停,让同学们老是有一个适应过程,不过并不影响袁野军的成绩,尤其是在二年级上学期的期末考试的时候,他的考试成绩简直是大放异彩。
这次期末考试,是由洪湖乡中心小学组织的全乡二年级学生考试,全部学生集中到乡中心小学参加考试,大人们忙农活,只有同学们自己徒步去洪湖乡。这是袁野军第一次走出灵堡村参加考试。吃罢早饭,袁野军和塆上的几个同学一起结伴走向乡中心校。乡中心小学距离袁家塆有约
里路,全是大路和石板路,还要经过一些人家的门口,路上人来人往的,袁野军和几个同学并不害怕。
半个小时后,他们就到达中心校,代课老师兼班主任王老师早已在校内等候,他拿着花名册逐一点名,看见学生们都安全到达,心里也像一块石头落地一样放心了。
本来小学完整的教学课程有语文,数学,自然,思想品德,体育这五门课程,很多村教学点苦于师资力量欠缺,代课老师的工资是由村上发放,村里也没有其他收入来源,无法支付更多老师的工资,每个村小只教语文和数学这两门公共课。这次乡里组织统考,也只考语文和数学两科,每科考试时间一个小时,上午十点钟正式开始考试。
上午的考试很快结束,下午的考试要两点才开始,这中间长达
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是所有参加考试的学生们闲逛洪湖乡的绝佳机会。洪湖乡很小,只有两条街,每条街都只有
米左右长,街上除了乡镇府、乡卫生所、邮局、学校、信用社、供销社等机关外,剩下的就是一些卖日用百货的商店,以及为农村生活服务的打米房,铁匠铺等,几乎没有小孩玩耍的任何东西。
考试这天不是赶场天,街上几乎没有赶场的人,整个洪湖乡显得冷冷清清。袁野军和几个小伙伴在街上尽情的欢跳着,他们如同出笼的小鸟,东瞅瞅西望望,一切都是那样的新奇,仿佛来到美丽新世界,都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场景,连打铁铺里打铁匠打锄头的样子,都要围着看半天。看见自己想吃的糖果这些,心里直痒痒,再摸摸兜里,只有妈妈给的五毛钱,这是专门用作吃午餐的钱,没有说这钱是可以用来买糖吃的,尽管清口水在嘴巴里快包不住了,袁野军还是暗地里把口水吞下,心里默默的说“糖不好吃,吃多了要烂牙齿”,迈开步子快步离开,生怕看久了被定在那里。小小的乡场,成为孩子们的大千世界,一切都是那么新奇,一切都是那么好看,一切都是那么令人兴奋。花花绿绿,五颜六色,什么都有,怪不得大人们爱赶场,原来还有这等好处。不当大人的跟屁虫,自己随心所欲的玩耍,是多么令人惬意的事,他们就是这条街上最靓的崽儿。
中午吃饭的时候,街上飘起阵阵菜香味,勾引着袁野军走进食店,他东瞅瞅,西望望,学着大人的模样说“老板,你这里都有什么菜?”
老板一看袁野军是一名小学生,肯定是有很多不懂,来的都是客,他也不敢因袁野军是小孩就怠慢,老板走上前来熟练的给他报着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