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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雉!你如此恶毒!你不会有好下场!我死后!我的灵魂必化作黑狗!日日找你索命!”
“如意谢过太后娘娘毒酒,死后必化作黑狗,侍奉太后娘娘左右,报答太后娘娘恩德。”
两个声音在吕雉脑海里不断盘旋。
“啊!不……不……”
吕雉双手紧抓胸前衣裳,惊悚大喊着。
梦魇,噩梦。
吕雉从噩梦中醒过来,猛地喘息,豆粒般泪水滑过脸庞,顺着眼角滑进发梢,滴在枕畔。
她做了一个冗长而悲惨的噩梦。
梦中,她被疯狗咬伤,痛苦不堪,却无人能救她。
她的寝殿中,充斥着那对母子阴森冰冷的笑声,凄厉的诅咒声,久久不散。
那对母子阴森飘荡在半空中,幸灾乐祸看着自己受尽折磨,然后在绝望中慢慢死亡。
真的是她母子二人的灵魂回来复仇吗?
吕雉无力望着头顶上的蚕丝幔帐,一颗心像坠落无尽深渊。
她右腿上的伤口似乎不那么痛,只是隐隐作痛,尚在能忍受范围之内。
她伸手擦拭一遍眼泪,想起刚才所做之梦,仍心悸难平。
刘乐关切询问,“母后,您怎么了?做恶梦了?”
吕雉怔忡片刻,摇摇头,昵喃,“不是恶梦,是她们母子来索命了,来索命了……”
她表情极其恐惧,仿佛梦中那对母子随时要从虚空中跳出来,夺取她性命。
听着她的呓语,刘乐微微蹙眉,坐在床沿边,伸出双手握住吕雉冰凉的手,将手心温度传递给她,安抚她情绪。
“乐儿……”吕雉轻唤。
刘乐低垂眼眸,凝望吕雉略显憔悴的容颜,鼻尖泛酸。
“母后,儿臣在。”
吕雉抬眸,顿觉内心稍安。
刘乐柔声安慰,“母后,您别胡思乱想了,母后您别怕,有乐儿在,若曦姑姑在,辟阳侯在,还有吕家的人在,您别害怕,您定会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站在一侧的沈若曦也点点头,“辟阳侯得知后,已动身去南宛山庄请萧素素,太皇太后,您一定会吉人天相,逢凶化吉的。”
听着二人安慰话语,吕雉勉强扯出一抹牵强笑容,“哀家会撑下去的。”
“若曦……”吕雉轻唤,“扶哀家坐起来。”
沈若曦应声,托扶着吕雉靠在床栏。
欣儿才十一岁,还不能独挡一面,又有那么处心积虑要将欣儿拉下皇位的人,还有那么多事等着她处理。
她不能倒!不能倒!
吕雉努力打起精神,让自己振作起来。
刘乐与沈若曦对视一眼,默契交换眼神,二人同时露出一丝欣慰浅笑。
刘乐沉吟片刻,面色凝重,“母后,那不是恶鬼索命,也不是什么妖妇母子的诅咒,母后,那是人为的。”
“人为的?”吕雉愕然瞪大双眸,瞳孔骤缩,“乐儿,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谋害母后?”
“嗯,”刘乐点点头,“儿臣和若曦姑姑都这么认为,母后您想,当时花圃里那么多人,为何那疯狗单单只扑向您?太不对劲,所以儿臣大胆猜测那疯狗必定熟悉您的气息。”
吕雉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睛眯成一条线,目光透射出慑人寒芒。
究竟是谁?为何要置自己于死地?
吕雉脑袋里迅速掠过一个人,难道真是他吗?自己这么多年真养了一条白眼狼吗?他就这么按捺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野心吗?
吕雉攥着锦被的指尖泛起青白色,这件事关系重大,她必须趁自己还没被瘪咬病折磨,尽快弄明白。
沈若曦似乎看穿吕雉想法,遂说,“狗鼻子是最灵的,常有捕快利用狗的嗅觉来破案,奴婢和公主讨论一番后,大胆猜测,定是有人经常用您衣物放在那疯狗鼻子前加以诱导,所以它才会熟悉您的气息,并记恨您,从而只冲向您,将您狠狠咬伤。”
“诱导?如何诱导?”吕雉皱眉陷入沉思。
“这……”沈若曦沉吟片刻,“比如……比如把疯狗栓着,让那疯狗闻过您的衣物后,就是不致命的一棍棒。”
吕雉恍然,“原来如此。”
“谁会有母后的衣物?母后,您可有曾遗失过衣物?”刘乐眨眼提出疑惑。
“谁会有哀家的衣物?”吕雉拧眉,仔细想了想,突而睁大眸子,“母后知道是谁了?”
话落,眼底闪烁起浓烈怒火。
“母后,是谁?”刘乐急忙追问。
吕雉沉着脸,“母后曾将一件过于粉嫩的锦衣赏赐给朱虚侯夫人,也就是哀家的孙侄女吕谨,可没过两天,谨儿就进宫请罪,说侯府遭了家贼,那件锦衣不见了,她好几件首饰也不见了,她命人搜了整个宅子也没找到,便清点下人,发觉差一婢子,命人去找,结果只在河边找到她尸体,脏物却不曾找到。”
刘乐立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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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那个婢子偷盗母后赏赐给朱虚侯夫人的衣物?”
吕雉摇摇头,“不是,结合你和若曦的分析,母后这才一下想明白,那婢子只是替罪羊,是有人故意在前一天放她离开,又故意杀了她,然后再窃取哀家赏赐给谨儿的衣物,再窃取几件谨儿的首饰,以此制造出遭家贼的假象,除一人外,没人能做如此,也做不到如此。”
“是朱虚侯?”
刘乐与沈若曦惊呼,两人同时反应过来,又对视一眼,皆是震撼之色。
“嗯。”吕雉颔首,冷冷勾唇,一双漆黑眸子涌上凛冽寒霜。
“这样就完全解释的通,只是那朱虚侯未免也太丧心病,连您都要下手,连婢子也要……算计……”沈若曦惊讶,她虽对刘章早有所怀疑,但万万想不到刘章竟丧心病狂至斯,简直令人发指。
刘乐挑挑秀眉,冷哼,“真是个表里不一的卑鄙小人,平时装得好一副恭谨孝顺的模样,原来都是在做戏。”
略作停顿,“如此心术不正之人,做出任何残忍的事,也是在预料之中。”
沈若曦深以为然点点头,旋即紧蹙双眉,担忧望向吕雉,“那太皇太后,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吕雉抿抿唇,目光幽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刘家的天下,哀家宁愿便宜其他刘姓王爷,也不愿意便宜他!”
吕雉眼珠转一转,嘴角扬起嗜血弧度,一字一字往外蹦,“和他那卑劣不堪的哥哥!”
说完,闭上眼眸,深吸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翻腾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