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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渐渐走光了，唐晓溪走在人群的最后面，身后只剩两个警察和闵镇长。
教堂的光打在背上，影子投射于前方的黑暗，仿佛自己成了明暗交接的一种媒介，正在从光明走向黑暗。
“铛铛铛……”十二点钟声响起。
“嘎吱——”教堂的大门也缓缓关闭，那漏出来的光也一点一点被收了回去。唐晓溪鼻端闻到某种香气，但是仔细闻时，好像又消失了
一行人心里都装着事，就连杨婶也不怎么说话了。
穿过小树林，路灯莹莹的光似乎驱散了一些沉重。
又走到了警戒线封锁的李家，小刘和镇长道了别，又和门口看守的兄弟打了个招呼，正准备跟着许峰一起绕过警戒线进屋。
却见与杨婶道别了的唐晓溪也朝这边走过来，不过她经过警戒线，走到了隔壁屋子。
“你住隔壁？！”小刘惊了。
许峰也皱眉望过去。
“对，前两天刚搬来，不过您刚才没问，我也就没说。”唐晓溪边说边淡定地掏钥匙开门。
见两人还是一脸不善地看着她，又道：“两位警官如果有问题随时来隔壁找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话虽说得诚恳，半个身子却早已进门。
“那今天就先这样，二位警官也早点休息。”
“你……”
“砰！”剩下的话被夹断在门外。
小刘有意吐槽，你是可以休息，我们肯定要熬大夜了。
却见队长依旧若有所思地看着隔壁门口，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走，进去继续勘察现场。”吐槽成真了……我爱加班！
唐晓溪进了门，把门反锁，客厅的灯打开，眯着眼适应了一瞬，接着不紧不慢地去厕所洗手。
手指，掌心，指缝……每个地方都仔细地揉搓着，闻着消毒洗手液的味道，心情慢慢平静。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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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不大但形状优美，只微微有一些细纹在眼角。她不爱笑，但喜欢眯着眼看人。她慢慢擦干手上的水，目光又移到自己的手指，修长，但并不算太美，常年工作，右手手指微微有些变形，有些地方还有薄茧。
她摸了摸手上的茧，自言自语：“越来越软了……”
洗完手，夜已经很深了。小镇的夜很静，隔壁的警察怕扰民，也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
她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回忆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即使被警察问话也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夫妻俩，人群中偷偷离开的少年，反复被提及的黑影，奇怪的神父和神像……
线索还不明晰，可能要等警察排查社会关系之后才能继续推导。
唐晓溪拉开茶几抽屉，里面整齐摆着一打白手套，拿出一双带上，这才从口袋里缓缓摸出了那张纸。
纸片很小，大约只有半个手掌大，上面写着一个“
”，有点拉长变形。
其实她进了李家，在杨婶跑了之后。
地上有薄薄的灰尘，她尽量垫脚贴墙走，离开前也还原了现场，应该不会被发现，不过就算被发现也无所谓。
奇怪的是有一个房间格外的干净，这张小纸条就躺在那个房间的书桌上。
是凶手留下的记号？
她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凶手作案留下的记号，一般都是为了炫耀，所以会设计的比较精心或者是用比较特殊的方式呈现。
这个——太朴素了。
她把这个瘦长的“
”转了个方向，这才是它的真面目，“∞”无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