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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末日来临,屹立在这片黄沙经历数个风风雨雨的大楼徘徊在轰然倒塌的边缘。
亚楠被一根钢钉插在地板站立在匹诺曹残废的身旁,看起来颇为滑稽。
注视着眼前的木偶人,亚楠突然意识到自己只有数秒时间来做出最后的遗言。
匹诺曹与亚楠互相注视着,短短几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夹杂数根钢钉的巨石落下,二人的下半身被砸个稀巴烂,一起往下坠去,亚楠的眼前归于黑暗。
不远处,蒂森坐在一块漂浮的木板上。他的身旁,一位头发花白,全身上下不断鼓动的怪异老者正穿过墙壁,静静注视着被砸的粉碎的亚楠和匹诺曹。
“父亲,这样真的好吗?”蒂森轻抚寄宿诸多灵魂的竹笛。
“没关系的,我已经打点好一切,协会不会察觉到的。”老者张开手掌,一只硕大的白色老鼠从掌心破出。
“可休斯先生那边……”蒂森欲言又止。
老者掌间的老鼠变化为亚楠与匹诺曹的形象,他冷冷的注视着道:“他们是休斯留在这的实验品。那老头若是哪天记起这两家伙也是个麻烦事,让他们穿过沙层去娜依那吧。”
“娜依?那个疯女人!”蒂森有些犹豫。
“怎么?你关心他们?”
“没有……”蒂森拿起笛子再次吹响熟悉的曲子。
那栋楼在曲声中彻底沉入黄沙之中。
半晌的沉寂后,黄沙底部突然爆发剧烈的声响。只见底部无数黑色巨鼠靠拢在一起向上翻涌着。
他们踩着同伴的背部向上攀爬,又再次成为另一个鼠鼠的踏板。
这些老鼠逐渐化为墙壁,地板,钢铁等物。
它们不断的攀升渐渐形成一座高大的楼房,楼房内的鼠群也在忙活,它们不断改变自我的样子与周围契合。
终于,楼房的样子与之前的一模一样。无论是腐蚀的表面还是破裂的墙体,哪怕是一粒灰尘都相差无几。
可似乎少了点什么……
人!
只见如潮水般的鼠鼠们围拢聚合在一起,逐渐又分批成一个个小团体化为人形。最终,一个个楼房中死去的人穿着之前的衣服站立在那里。
他们开始时还神情呆滞,可慢慢的就有了神采。
可这还不是终点,其它的楼房发生同样的事情。鼠群破沙而出沿着墙壁向上攀爬着。它们亮出尖牙吞噬着途径的一切,又留下由鼠鼠化成的一切。
一栋栋高楼被鼠鼠们迅速的啃食崩塌后取代,那些出来观望的居民还不待喊出声来便被鼠鼠们啃食殆尽,又由数百只老鼠化为原本的样子。
若亚楠能看到,他一定会心痛的发现,自己的家被无情的鼠鼠们吞噬,虽然鼠鼠会化为这个家原本的样子。
待到结束之时,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人们依然是那副模样他们的谈话也无变化。即使是最熟悉这座城市的人,也找不到一点异常。
不过这一切跟亚楠是没什么关系了,他沉入黄沙之中已经无法呼吸。周围的鼠鼠从他身旁路过,不知为何对他毫无兴趣。
更让亚楠难受的是,下落的过程中有一根钢钉穿透他的另一个肩正中匹诺曹的脑袋。他俩居然被钉在一起了。
巫师强大的灵魂让亚楠受到这种重伤都能保持清醒,但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去死,这种清楚感知着自己慢慢死亡的感觉太痛苦了。
过了几分钟后,躯体的严重受损让他的意识逐渐沉入黑暗。
黑暗且巨大的树洞内。
金发的少女摇晃着身体如骷髅般的少年。
“二亚,醒醒。”爱丽丝蹲在地上,有些畏怯周围的黑暗,一刻不停的摇晃着亚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