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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从船中走出来,伸展疲惫的身体,虽然一夜无眠,但看到这难得美景后,心情立刻变得舒畅起来。
王伟换上戎装,开始让水手们井然有序树桅升帆,仔细检查船上的所有装备,修补被风浪破坏的船板及护舷,此时望斗还没升起,担任了望的军士站在船顶的指挥台上,兴奋的叫道:“前方有陆地了。”
众人闻言都走到船舷举目眺望,一片白茫茫大陆渐渐映入他们眼帘,没有六分仪,只有罗盘和天文铜镜,王伟急忙走上指挥台亲自带航海技师测算位量。其他人则显得特别兴奋,再没有这番海上惊魂更让他们渴望登上陆地了,大海那是英雄战场,真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之重,王辉同样不能。他抬头看了一眼指指点点忙碌的王伟,又看了雀跃的人们,心里幽幽叹了一声,对航海他一窍不通,能做个针形指南针已是极限,一切都要靠水上的勇士了。
船越走越近,陆地愈显宽阔,陆地上除了皑皑白雪,看不到一个人影,偶有不知何动物蹿出来,远远奔走了。离岸还有一两里地,了望水手发出提示号角,海鹘缓缓慢了下来,早有军士们协助水手开始落锚降帆。
王伟在指挥台一拍横木哈哈大笑,喊道:“安之,你来一下。”王辉和张仲阳对视一眼,不知发生什么了,二人疑惑的登上指挥台。
王伟手捧王辉画好的海图,当然此时已在描绘在了锦帛上,笑道:“安之快来看,经某的测算,再对照你的图纸,我们似乎是到了你说的济州岛。”手指一划,继续道:“本来依照海图计算,从百济的锦江口出发,若是在天气晴好风力适合的情况下,大约两天后我们才能到,哪料到人算不如天算,一场狂风提前把咱们送了过来。”
“会不会计算错误?”“不会不会,我这艘船的领航水手是名仁勇校尉,在海上跑了快二十年了,江南去了不下十次,年轻的时候还远航过倭国,绝对不能算错。”“哼,”旁边正是那名四十多岁的红脸校尉,听到张仲阳质疑他,很生气:“如不相信,你自己算过。”张仲阳赶忙施礼赔罪:“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疑问为什么我们一夜之间会跑这么远。”
“在大海之上,风起云涌险滩急流,一切皆有可能。我年轻去倭国航线时,巨浪滔天,船队五艘船被撕碎,我们船只严重受损被困荒岛五天,”“好了贺钊,不要再说你的英雄事迹,我耳朵都起茧了,”问王辉:“安之,如今我们怎么办?”
王辉笑道:“宗尧兄,你怎么忽然没有主意了,自然同我的名字一样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下船一起去看看。”“是了,”王伟一拍脑门,道:“看我都忙糊涂了。吕世恒快备小船。”早有军士在台下称喏放艇。
王辉随他一起走下指挥台,边走边道:“宗尧兄,闲聊听扶余光说起过这济州岛,据他讲,早在百济东城王扶余牟大在位时,该岛国王就臣服于了百济,是其藩属国,现在是一个姓高的声振王在位。如今我们与百济密切,没有必要闹出纷争,咱们此番前去,遇到人后以利交好,能划出一块以后允许我们停船的地方就是大功,至于其他,以后再说。”王伟听了冷笑一声:“小小百济,他们也配有藩属,只怕是茹毛饮血的野人吧。”
一条小船只能坐七八个人,三人加上刘文远带四名军士装些物品就不能再坐人了,朱玉娇见了嘟起嘴带着自己婢女跑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小船到达岸边时,发现远处的雪堆后有人露头张望,刚想招呼一声,早如受惊的野兔一样跑开了。众人无奈的摇摇头,只好顺着脚印在没膝的雪地中寻觅下去。
走走停停大约半个时辰后,眼前浮现出一片低矮的茅草屋,有的土堆,有的石砌,错落不平,而且没有院墙,让人恍如离世之感,好像一下子回到原始社会,木板门后不时有人伸头观望,眼中满是惊奇和恐惧。
让王伟一语成谶,还真是一帮野人,王辉看向他时,发现他正是一脸苦笑。张仲阳高举双手,缓慢的走过去,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更灿烂一些,来到一户人家蹲下来,和蔼的同人交谈起来,不出意外是鸡同鸭讲,终究让气氛缓和下来。
他背手示意军士把一些点心送到手中,然后交于房内品尝,经过一番交谈,房内人走了出来,是名男子一身皮毛满脸胡须根本看不出年龄,咿咿呀呀还想要,张仲阳索性把一包点心都送给他。
这一下那人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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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手捧点心挨个屋子敲门把点心分给他们,人陆陆续续走出来,越聚越多,装束与那男子大同小异,最后还搀扶出一名白发老者,众人围着张仲阳比比划划,张仲阳也用怪声予以回应。
不多时,张仲阳走出人群,而那帮人在他身后站定,直勾勾的看着他。王伟见他回来,轻轻捶了他下一下道:“行啊子华,还会说番语。”“别寒碜我了,”张仲阳苦笑道:“我哪会说他们的话,只是胡诌罢了。不过我到有个主意。”“快讲,”“我们此番来到济州岛只是行商路过,不可能长久耽搁下去,再说就凭我们这百十号人,面见这声振王谈行商驻军显然是不可能的。不如我们在此先交好此地民众,让他们对我们心生感恩,将来经得朝廷同意设置通商口岸,这片土地终究会是我们的,安之你说呢?”“不错,”王辉点点头道:“资助本地百姓留下大唐烙印,就等于宣誓了主权,将来这个济州归属除了看谁的拳头硬,还要看民心的向谁,树起我大唐明黄旗,试问谁敢拔起!”
说干就干,小船来回往来,给百姓们送来了食盐、铁锅、粮食和生活用品,还从金玉仲船上卸了在大唐运来的农具。而当地百姓则在冻地上硬生生垒起一座高台做成旗墩,立起一根粗大的旗杆,王伟亲手升起唐字明黄旗,而王辉当仁不让在旗墩旁的石碑上写下了五个大字:“大唐东济州。”
船帆升起,海鹘启动,走出好远后,仍然可以看到高高的明黄色大旗在迎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