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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辉赶忙跑过去扶起她,给她拍打身上的尘土,察看她的小手,幸好没有摔破,只是划出了道道白印,用袖子轻轻擦着她的手道:“芷兰漂亮,芷兰乖,不要哭。”“辉哥哥,我看你热给你打水洗脸,谁知道,谁知道摔倒了。”“我知道,我知道,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杨芷晴袅袅的走过来,用毛巾将两个人的脸都擦干,哄好芷兰,问道:“夫君,是不是碰到什么难题了?你以前从来不是这个样子。”两人朝夕相处,言行举止情绪变化当然瞒不过枕边人。王辉苦笑一下道:“以前只是喜欢喝绿茶,所以了解它的制作,而其它的只是听闻过,譬如这种茶,”他指了指被芷兰淋湿的麻包,“我们那儿管它叫乌龙茶,是一种半发酵的茶,具体制作我没有半分头绪,它应该产至江南道福州一带,不知道大江和王向泰怎么弄来的,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杨芷晴握住他的手道:“夫君不必着急,茶已运来放着慢慢想办法,你愁容满面,我心里也担心的紧。”王辉摩娑着她绵软的柔荑,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道:“好,我知道了,没有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喊过门口逗孩子们玩的王向云,让他提着,然后手牵着芷晴,芷兰一行人重回作坊。
周凤林和黄文照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指挥徒弟们给茶叶分类,绿茶的加工,他们看王辉做过,已开始架烘。其余的乌龙茶、红茶则堆在墙角码齐垛好。看到王辉与芷晴姐妹折回,忙迎上来,请主家视察。
王辉让他们接过王向云的麻包,道:“刚才芷兰不小心把水洒在这上面,把茶叶弄湿了,你们把它烘干吧,我再看看红茶。”“好嘞,”周凤林亲自搬走湿茶,提过一包红茶给王辉打开,王辉用手仔细捻看,因为是夏茶,质量远远不如春茶的稚嫩,叶子经过萎凋、揉捻,又经历长途跋涉,已经开始发酵,绿叶开始变黄,有的还呈现深红色,用手团捏有茶汁渗出。王辉暗叫不好,让黄文照分出一部人将所有的红茶全部抬入空置的工坊,打开麻包倒到早已做好的发酵盘中,在发酵架上整齐排好,并用竹做喷雾器加湿,关门出来后,告知黄文照,每过一阵喷一次,保持湿度,一定不要开门开窗通风,一个时辰后再去通知他来察看。
周凤林如同鬼魅一样从旁边跑过来,喊:“东家,快来看,成了,成了!”拉着他就走,走到烘架旁指着茶叶兴奋道:“东家你看,芷兰淋湿的茶叶烘干之后,就成了这样,我尝了几粒和绿茶完全不同,浓而不涩,爽口回甘,这种新茶一定是成了。”王辉看烘架的茶叶粒粒墨绿相间,自成滚圆,用于一捻茶梗,茶梗应力而断,放了一粒在口中,用唾液泡开牙齿一咬,那种酵厚,甘甜立即充满了口腔,王辉心下狂喜,抱起芷兰猛亲,“芷兰,你可帮了哥哥大忙了,哥哥爱死你了。”芷兰咯咯笑着左右躲闪他的亲吻,还是被他亲在腮上,王辉这时颓气早就一扫而光,对周凤林道:“凤林,绿茶的炒制全部停止,全力烘焙这种茶,冬天快到了,绿茶恐怕没有多少人喝了,以后是它和红茶的天下了。”“东家这种茶还没有名字呢,”“就叫乌龙,”转头看看芷兰洁白的小脸,眼睛笑成了弯月,“不,以后就叫它芷兰茶吧。”“喏,东家。”“给我包一包,我先去尝一下,杨斌这货方才看我愁眉不展也不知道安慰我一下,我馋死他。”
牵着姐妹俩的手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的唱:“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书房外石桌时早不见杨斌的影子了,到了大厅,见张仲阳正懒洋洋斜身躺在主座上给杨斌和常远洗脑,“处处是商机,安之的话没错,今天世鸿看到了,我凌云超市刚开业就赚了一贯,这才是第一天哪,以后我一定会把超市开遍大唐,做成大唐的大托拉斯,托拉斯你们不懂吧,我给你们说,”看到三人走进来,“安之,来,来,一块听,”“听什么,我早知道了,赚了一贯吗,”王辉没好气,本想将好消息跟他们分享,可这帮损友在这儿开起会了。这货开业题字非要让他写,超市是后世语言现在用不合适,这货一意孤行让他就写超市,还是写大唐凌云超市,雇了几个小娘子吹吹打打就开业了,连开业剪彩都没请他,只找周凤林要了挂鞭炮一放,说他忙惊动不起,其实就是怕请客,这不到了饭点溜溜跑回来蹭饭吗,鄙视。
张仲阳浑不自觉,道:“还不把新茶沏上,”“你怎么知道有新茶了,”“适才听重文兄讲了,说你在书房门口想事情想了半天,急匆匆走了,料想你新茶多半制成了,拿出来吧,”王辉很诧异问道:“重文兄为何对我如此有信心?”“自从凤凰山剿贼后,我凡事对你都有信心了。”杨斌淡淡说道,并把茶壶推了过来。
王辉向杨芷晴交代了芷兰茶的沏法后,坐下来问:“知道你开业大吉,以后打算怎么办?”“重文兄已答应帮我在龚丘盘一个店面,过几日我准备带王诚过去看看,再买些仆役,请几个账房,至于齐州、青州、登州那边不是有仁知兄吗,货品嘛,你的那些茶、香水什么的支援一些,”“做梦,拿钱买,再说诚伯是我的人,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借用,借用,仅此一次,”“不借,”“小气,哼。”
杨芷晴笑吟吟将茶给每人沏好,杨斌先仔细看了看茶色,慢慢抿了一口,道:“不错,到今天某终于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茶,那葱茶、茶都如安之讲的那样全是垃圾。”常远饮后只觉齿颊留香,回味甘鲜,叹了口气道:“此茶一出,朝中诸公及富商巨贾一定会趋之若鹜,安之的刀恐怕又磨快了吧!”王辉笑道:“文人雅士权贵巨富,聚而饮茶追求的是高雅脱俗,修身济远,正道是野泉烟火白云间,生饮香茶爱此山。岩下维舟不忍去,清溪流水暮潺潺。还有香泉一合乳,煎作连珠沸。时看蟹目溅,乍见鱼鳞起。声疑松带雨,饽恐生烟翠。尚把沥中山,心无千日醉。哪是我等凡夫俗子所懂的,区区每斤四贯他们岂会看在眼中?”“端得意境深远,超凡清丽的两首诗给你的铜臭盖的严严实实,”常远恨恨道。
门口王诚打断了众人的笑谈:“少爷,王向泰从江南回来了,”王辉顾不得说笑,赶忙道:“快让他进来。”再见王向泰时,早已不是那个修长俊朗的小伙子了,满面风尘脸膛黑瘦,颏下还长出了胡渣,精神倒很饱满。身后跟着一个布衣老者,五十多岁红色脸膛,衣衫也因为赶路布满尘土,没等王向泰施礼,王辉已把住他的肩道:“向泰辛苦了。”王向泰眼中湿润,道:“少爷挂怀,向泰不辛苦,”虚引介绍背后的老者:“少爷,这是剑南绵竹白记酒坊的师傅朱天寿,因女儿得罪权贵被迫离乡到江南谋生,正好与我们相遇,我们便把他请来了。心忧酒坊开工,大江哥就让我带朱师傅先行一步,朱师傅的家眷随后就到。”王辉不敢怠慢向朱天寿深施一礼,道:“朱老伯赶路辛苦,恕罪,恕罪。”朱天寿显然是受礼拜习惯了,微微还礼道:“东家客气了,老朽凭借技艺,本来吃的就是辛苦饭,这算不得什么。”王辉让王诚安排朱天寿休息,然后拉王向泰坐下,递上自己的茶杯让他止渴。
王向泰只喝了一口,“呀”地一声站了起来,问道:“少爷,这是我与大江哥这运回的茶叶吗?这么好喝,我们在江南喝过。又苦又涩难喝死了,少爷你真厉害!”“你和大江这次解决个三个难题,功不可没,我给你们每人记一大功。每人赏钱二十贯。”王向泰惶恐道:“少爷对向泰有再造之恩,向泰的一切都是少爷的,向泰不敢领受。”“这是你该得的,你就不要客气了,回头找芷晴去领,”话语一转,问道:“大江是不是跟朱师傅家眷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