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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芜原野上,没有大路,只有像小田埂一样的小路,三人高一脚低一脚,王辉拉着拉杆箱,咬着牙紧随着,走走停停不知歇了几次。如果不是答应暂时收留他,祖孙二人也不会休息那么多次,直到太阳西下,终于远远望见了一个村庄,村庄上空炊烟袅袅,想必都在做晚饭了。
一路上,王辉也终于打听到祖孙的家庭状况,老者家中一个卧床在床的老伴,一个因伤残退役府兵的儿子,前几日遵县里征召去剿匪了,儿媳五年前病故,膝下一个孙女、一个孙子。孙女十三岁就是那个颖儿,孙子七岁,因二人出来打柴在家照顾奶奶。战乱初平,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老者如是说。颖儿一路走来话很少,只是上下打量王辉,清澈的眼中充满了疑问。就连王辉递给她的巧克力也只是好奇的看了看彩色包装纸,咬了一小口就整个揣进了怀里。老者爱怜着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道:“只是苦了这两个孩子了!”
等驻足在老者家门前时,王辉才真正了解了贫困的含义,院墙是树枝交错扎起来的篱笆,大门是细枝和柴杆编成,土坯房房顶是不知名柴草覆盖,风一吹几束柴草随风飘落,如果不是一两鸡叫和旁边灶间升起的炊烟,真难以想象这是一个有人居住的院落。
走进院子,祖孙二人将身上背的树枝往院中的柴垛上一扔,老者喊道:“老婆子,来客人了,饭多做些。”随着几声咳嗽,灶间走出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头发花白蓬乱,双目赤红枯皮般的脸上毫无血色,轻声问道:“回来了!”颖儿看了几人一眼,对老妇人道:“奶奶,您歇会儿,我来做饭吧。”老者点点头对王辉道:“进屋吧。”
三人走进屋内,王辉心头酸涩,只见房内正中一个矮桌,并无家具,靠窗的土台上摆着一摞粗瓷大碗,几双木筷,西侧的土坑上一张破苇席,一床不知是何种布料做的薄被,东边是一个小侧间,管窥知全貌想来里面肯定也是极为寒酸。
老妇人佝偻的身子从坑下拿出几个草垫子,在咳嗽声中摆在矮桌周围,老者让王辉坐下后,问老妇人:“玉儿呢?”“去玩了。”老妇人扶着矮桌慢慢坐下来,问道:“这个小郎君是?”老者便把王辉身世叙述了一遍,王辉只好又将悲情演绎一遍,泪水不止。老妇人听完,叹一口气道:“这世道。。。。。。”嗽声不止。三人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老妇人的咳声在屋内回荡。
王辉耳边听着老妇人的咳声,心头一动,问老妇人道:“伯母身体是否疾病在身?咳了多久了?”老妇人苦笑道:“老毛病了,六七年前淋雨大夫说伤了肺,吃了几年药不见好,不治了,不治了,反正也死不了。”王辉记得父亲也是肺不好,此次打工回乡找相熟的朋友买了些特效药,两个疗程,本想试试,可惜现在用不上了。心里叹息一声,对老者说道:“我这里有些药,可以给伯母试试。”站起身,取过自己的背包,翻出药,看了看说明书,对老者说道:“麻烦老伯取一碗温开水。”老者惊异的看了王辉一眼,很快从灶间取来一碗水。王辉将手中药片放在老妇人面前,说道:“伯母将这三片药就水喝下吧。”老妇人望着桌上比黄豆还小的三个药片,惊讶的问道:“这药怎地如此细小?”见王辉点头示意,端起碗道:“也罢,相信小郎君了。”就水服下。
门口扎着一个朝天辫的小童露出半张脸,看了看屋内三人,问道:“爷爷,这是谁呀?”没等老者回答,忽听灶间的传出的动静,转身跑去了。
不多时,颖儿和那个小童端着饭走进屋内,从土台上取下碗筷后每个人都盛好饭,老者讪笑道:“农家没有好东西招待,小郎君多多担待。”王辉看到饭时,心头冷气直冒,这是人吃的吗?能照出人影的小米粥,七八个黑糊糊的菜团子,心中叹口气,真的太苦了,简直苦死了。他今年
岁,即使小时候生活困难的时候,别说吃见也没见过这种东西,当然做客也要做客的觉悟,脸上强笑道:“没事,这也挺好,挺好。”旁边的小童却不干了,筷子在碗里搅来搅去差点哭出声,嘴里嘟囔:“我不想吃了。”老者刚要发怒,颖儿一扯小童的衣襟,轻声说道:“小弟别闹了,快吃。”
王辉看着桌上的饭心里也是悲苦,苍天啊大地啊,别人穿越锦衣玉食,不是王爷就是纨绔,不是横扫八荒就是富可敌国,我怎么这么倒霉,在这里要吃后世猪都不吃的东西呢,可是肚子的咕噜声出卖了他,毕竟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仔细想一下,背包里还有方便面、火腿,还有小半袋花生米,就它了!
站起身来,对颖儿道:“颖儿,你去取些热水,我给小弟做好吃的。”颖儿白了他一眼,对他这种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行为表示了不满,看爷爷点了点后,转身去灶间取水。
王辉将仅存的两根火腿肠用挂在腰间的水果刀切好,花生盛在碗里,放在饭桌时,颖儿也取来热水,在众人眼花缭乱的目光中将方便面泡好,一拍手对小童道:“你要等会儿面才好,我们先吃饭了喽!”豪迈的一挥手道:“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