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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的光芒穿透木制屋顶的缝隙射入屋子中,雷声紧随其后将两人震醒,外面忽然狂风大作,雷声不断的环绕在整个屋子周围,像是局部的暴风雨突然包裹住了这间可怜的木屋;一道闪电猛的击中了屋顶,将屋顶打了个窟窿,破木板掉到地面上,木屑沙沙的从天花板洒落,狂风从窟窿中疯狂的钻入。
“拿你的弓!”奎托斯命令道。阿特柔斯赶紧从床下拿出刚刚放好的弓,跟着奎托斯向门口走去。窗户也被吹开了,撞击在墙上,发出令人烦躁的响声,周围还是被雷声吵得让人心慌。
奎托斯握紧利维坦之斧,用力推开木门。
屋子外十余米开外站着一个黑影。他似乎带着黑色兜帽,身高和巨熊差不多——甚至体型也只是稍小两圈而已;他的披风随着狂风摆动,他身边的积雪全都消失了,留下了一片圆形的土地,雷电不断劈在他周围的地面上,溅起点点火光。
奎托斯看不清他的脸,他像是只是一个黑色的人一样。
“你是谁?”奎托斯大声喊道。
黑影动了,他掀开左手边的披风,一柄银色的刻满卢恩符文的锤子露了出来,锤子挂在黑影的腰间,电光在锤子上面跳跃。
锤子、闪电、肥胖硕大的身躯,他的身份已经显而易见了。
奥丁的儿子,雷神索尔。
“我能进去吗?”索尔说话了,他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吐字又十分干脆,就像闪电一样。他的手绕开了锤子,从左后腰的口袋中掏出了一瓶酒,“我还带了蜜酒。”雷声渐渐消失了,风声也随之离去,周围又只剩下下雪的响声。
“我不好相处。”奎托斯将儿子拦在身后。
“噢…”索尔将拿酒的胳膊垂了下去,“不过我相信有我们好聊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来的目的。
奎托斯短暂的思考了一下,他微微俯下身,和阿特柔斯低语了些什么,阿特柔斯点点头,收起弓向屋里快步走去。奎托斯直起腰,将斧头的头对着索尔,向屋子的方向挥了一下,示意他进来。
索尔一步一步的向门口走去,不紧不慢的。走近之后奎托斯才看清他的样子:他留着散乱的红褐色长发,还有堆在一起的红褐色络腮胡子,加上迷离双眼和肥硕的身子,活脱脱就是一个老酒鬼;他光着上半身,只披一件动物毛皮的大衣,手腕上带着金属护甲。他走到奎托斯身边,居高临下的看了他几秒钟,嘴里哼了一声,弯腰进了屋子。两只乌鸦忽然从不远处的树枝上飞了过来,和索尔一起进了屋子。索尔进了屋子,抬头看了看,看到了刚才被闪电劈出的窟窿,“房子不错。”
奎托斯什么都没说,用斧子指了指屋里的桌子,又用斧子把门关上了。
索尔重重的坐在长椅上,掏出蜜酒怼在桌面上,又把腰间的雷神之锤——妙尔尼尔平放在桌子上面。雷神之锤敲打在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奎托斯在桌子对面缓缓坐下,学着索尔的样子把利维坦之斧也平放在桌子上,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索尔。阿特柔斯拿来了两个杯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在父亲身边站定。索尔将蜜酒打开,自顾自的倒好了两个杯子,动作舒展得像是别人来他家做客一样;他拿起其中一杯酒,举着递向阿特柔斯;奎托斯伸手按住了索尔递过去的手,将它的手又按回了桌子上,酒杯重重的撞在桌面上,酒杯单调的声音使屋子里安静得出奇。
“不想喝就早说嘛。”索尔把手缩回自己那边的酒杯,把杯子拿起来摇晃着杯中的酒。
“你来干什么?“奎托斯不打算和他多做交谈。
索尔把酒杯递到自己鼻子前面,享受的闻了闻酒的香气。“就是,打个招呼。”他把酒杯放好,并没去喝它。其中一只乌鸦飞到它手边,索尔看了乌鸦一眼。乌鸦的眼睛发着微光,机灵的看着屋子里的人们,它发出嘎嘎的叫声,忽地飞出了屋子。
“你看起来挺沉着理智的。”索尔砸吧着嘴看向奎托斯。他把手指伸进酒杯,沾了沾蜜酒,涂在桌子上的雷神之锤上面。“但”,他看向雷神之锤,“你真的足够沉着理智么?”
“如果情况需要的话。”奎托斯的眼睛没有离开过索尔。
“此刻确实需要,嗯…”索尔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笑容。
敲门声忽然打破了僵局,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索尔似乎知道是谁,他收回目光,看向奎托斯;奎托斯也收回目光,用眼神示意阿特柔斯,阿特柔斯点点头,绕过索尔去开门。
一个瘦小的老头出现在门口。他前额没什么头发,留着花白短小的络腮胡子,身穿青绿色的高级战袍,两条胳膊赤着小臂,身上披了一件和他瘦小体型不太搭的巨大华丽披风;他最引人注目的是右眼的眼罩,眼罩被两条皮带栓得紧紧的。他缓缓抬起胳膊,两只乌鸦分别撞向他的两条胳膊,竟融入了他的双臂,化为两块布满小臂的纹身。
“不用自我介绍了吧。”他瞟了阿特柔斯一眼,用老人特有的沙哑的声音说到。他自顾自的经过阿特柔斯身边进了屋子。
老人、独眼、两只渡鸦福金和雾尼作为眼线——
众神之王,奥丁。
“早在这严冬降临之前,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奥丁拿起空着的小椅子,放在桌子的一侧,“很深的误会。但你我都知道我们面对的是谁。”他坐在小椅子上,忽然捶了一下桌子,“至于你对他儿子们的所作所为……只能说是,出于自卫。我们阿萨神族活着向来就是为了战死,而且说实话,他们也挺没用的。”
奥丁说完,索尔无语的别过头去。
三年之前,奎托斯和阿特柔斯曾经遭遇了索尔的两个儿子,曼尼和摩迪,他们向父子二人挑衅,自然而然的,被父子俩宰掉了。
奥丁拿起索尔的酒杯,又敲了一下桌子。“但是巴德尔…他很有价值。他曾是我最好的追踪者,是帮我解决问题的好手。”他甩甩胳膊,“他是疯了没错,但他也有用处,结果却被你给杀了。你懂我的意思吧?”他拿起索尔的酒杯,把蜜酒一饮而尽。
在曼尼和摩迪前后,巴德尔两次与父子俩进行战斗。第一次遇见时,奎托斯把巴德尔的脖子扭断后丢进了峡谷中;但巴德尔作为芙蕾雅的儿子,在芙蕾雅知道了巴德尔会死的预言之后,令世间万物发誓不可以伤害巴德尔,却唯独忘记了一株弱小的榭寄生小草。父子二人在第二次遭遇战时用榭寄生偶然的破除了巴德尔不死不灭的保护——或者说是诅咒之后,彻底的杀掉了他,巴德尔的死也就带来了现在的芬布尔之冬,以及芙蕾雅无休止的追杀。
“你欠了一笔血债。”奥丁放下酒杯。
“你想怎么样?”奎托斯回应到。
奥丁什么都没说,他拿起奎托斯那边的酒杯,叹了口气,又一饮而尽。
“和平。怎么样?”奥丁第二次放下酒杯。奥丁起身,背对奎托斯,开始在屋子里渡步,“和平这两个字,在你这位值得尊敬的退休战神听来如何?咱们别杀得你死我活的,好不好?”
他转向奎托斯:“你就待在家里,放轻松,只要不给我找麻烦,我就不找你的麻烦,怎么样?当然这话的意思就是……”他向奎托斯和他身后的阿特柔斯靠近了两步,奎托斯象征性的握住了桌子上的斧柄。
“那个小家伙,他不能再去寻找提尔了。”奥丁说。
奎托斯眼神一愣,放开了斧柄,回头看向阿特柔斯。阿特柔斯也很吃惊的样子,手足无措的后退了一步。阿特柔斯看向看着他的三个人,被压力挤压着向床边,远离桌子的方向走了几步。
“是的,我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索尔说,“收手吧。”
“提尔那老一套已经完蛋了,他也完蛋了。”奥丁绕过索尔,又开始向阿特柔斯那边渡步。“懂了吗?就这么简单,我们两清了。”
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嘿,我再给你点甜头好了…我知道你偷走了一个囚犯,你可以留着他。“奥丁笑了起来,冲着屋子没有人的角落大声说到:”听到没!我知道你躲在这屋里,油嘴滑舌的小混蛋。”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密米尔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地窖下面传来。“你哪次信守过承诺了?”阿特柔斯知道已经暴露,打开地窖的门将密米尔拿了出来。
“哟,这不是我的老搭档吗。”奥丁连头都没回。
索尔看到阿特柔斯拿着密米尔的头走过来:“他轻了不少。”
“哪怕他说雪是白的,也别信他。”密米尔在阿特柔斯的手里恶狠狠的盯着奥丁说。
“这算哪门子智慧箴言?”奥丁笑了起来,“你这世上最聪明的脑袋就如此狭隘?竟然看不出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吗?”他指了指奎托斯。
奎托斯还端坐在桌子上,看向拌嘴的两人。
奥丁看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搓了搓手,按在桌子上面:“好吧。我开一个你肯定会相信的条件。你欠我前妻——芙蕾雅的血债,我替你去还。这样,她就不会再来烦你。你儿子,”他把手搭在阿特柔斯肩上,阿特柔斯愣了一下,赶忙躲开了,“你儿子,也不再会受到威胁。你最想要的是这个,对吧?这条件怎么样?”奥丁看向奎托斯。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屋子外传来阵阵风声。
沉默了小一会之后,奎托斯缓缓站了起来,稍微靠近了奥丁两步,用毫不逊色的眼神盯了回去:“不怎么样。”
奥丁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没有叹气,没有可惜的表情。他又开始渡步,走到了索尔身后,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向门口走去。索尔叹了口气,也缓缓站起来,像要送奥丁出门一样象征性的走了两步之后站住了,嘀咕了一句:“总算等到了。”他忽然打了个响指。
雷神之锤瞬间被召唤到他手中!他奋力一挥,奎托斯的手刚刚要碰到斧子,就被雷神之锤卡住身子,直冲到空中。雷神之锤带着奎托斯不断升高,奎托斯想去掰它,却发现完全掰不动锤子,它就像有万吨重量一样。
索尔忽然跟了上来,像是锤子召唤了他一样。他握住锤柄,死死钳住奎托斯:“我等了好久了。你不是本地的,我们这儿有个传统叫‘血债’。意思就是你夺走了我的家人,我就来找你要债,你马上就会懂了。”他咬牙切齿的说完这段话,两人飞出了不知道多远,已经开始下落了。
奎托斯重重的撞在九界之湖上的一个雕像上面,本就破损的雕像直接被撞掉了整个上半身;奎托斯已经反应了过来,尽管自己被压到锤子下面,不断的摔在各种山坡上面,但手已经握紧拳头不断的打在索尔的脸上。两人终于滚落到地面上,碎石顺着山坡滑落。奎托斯翻滚几圈站了起来,索尔握着锤子活动活动了自己的脖子:“刚才这一下是为了巴德尔。现在,让我见识一下你这个弑神者是不是名副其实。”
奎托斯不管他继续说下去,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索尔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谁一样,但他忽地拍掌,像雷鸣一样的震动波将冲刺的奎托斯挡住了;索尔收起锤子,一拳打在奎托斯脸上,奎托斯只是一歪头,同时几拳已经打了回去。
奎托斯忽然附身,凭借身高优势重重的顶在索尔肥大的肚子上面,将他撞得一个不稳,然后冲到他脸上对着他的下巴就是一拳。趁着索尔脑袋背过去的时候,奎托斯连续三拳打在索尔左脸上,同时展开守护者之盾,将索尔顶得连连后退,一后背撞在山体上,把山都撞得多了几道裂纹。“你了解我的过去?”奎托斯将索尔用盾牌隔开,用力压制住他。同时用空着的那只手举向空中。
“‘斯巴达亡魂’吗?当然了解。”索尔诡秘一笑。他用力按在盾牌上,将奎托斯推了出去。
奎托斯在地上打了个滚,继续将手举向空中:“那你应该清楚我的力量。”索尔冲撞而来,奎托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